“嗯,她叫江清燕,长得很漂亮,也很有气质,我觉得他们才应该是一对。”夏觅荷神色复杂的说道,心中隐隐作痛,怅然若失。
“我勒个去,老哥可以啊,脚踩两只船。”张易玲先是一愣,继而大声惊呼起来,“难怪我爸对哥比对我这个亲生闺女还好,原来是早就看出我哥的不同寻常来啦,啧啧,不愧是我们老张家的男人,有种。”
夏觅荷听到张易玲的话,破涕为笑,哭笑不得。
“好啦好啦,多大的事啊,你要是觉得我哥不错,你自己也喜欢他,那就应该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现在你还了欠我哥的钱,那就更没有负担了。”
“可是,你哥有女朋友的……”夏觅荷迟疑道。
“那有什么的,感情都是自私的,只要我哥和那个女人没结婚,你就不算破坏别人婚姻,最多算小三,不对,小三都算不上。”张易玲大大咧咧的说道。
“你尽瞎说。”
夏觅荷嗔了她一眼。
张易玲嘻嘻一笑,突然低声说道:“其实做小三也挺好啊,有人疼有人爱,还有人哄,你看看现在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我不也差点给人当小三了,何况我哥也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你就从了吧,给他当小,我举双手赞同。”
“你在胡说,我走了啊。”
“说真的,你要是喜欢我哥,就应该勇敢一点,女人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我们还年轻,拼得起。”
夏觅荷沉默了,让她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去和别的女人分享爱,她做不到。
“我出去走走。”
望着夏觅荷的背影,张易玲摇摇头,低语道:“老哥啊,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的,能不能留住夏觅荷,看你啦。”
离开滇省大学,夏觅荷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公交车站台前,瞟眼看见站台上的公车路线,刚好有一路公交车,直达西山风景区。
夏觅荷心中一动,乘车到了西山脚下。
漫长的山道,夏觅荷吃力的向上攀登着,气喘吁吁,小脸通红,香汗淋漓,就在她走不动的时候,耳边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扶着你走。”
“好。”
夏觅荷下意识抬手,身边根本没有人,反而是来往的游客,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原来是幻觉。”
好不容易来到西山之巅,浑身无力的她,眼前的视线,朦胧恍惚,她隐约看见,在悬崖边缘,站着一对牵手的男女,他们在讲述着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他们的手,紧紧的拉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
“拉着你的手,走到世界尽头。”
西山下,游乐场。
夏觅荷呆呆的看着眼前,旋转的木马。
“我给你唱首歌吧,旋转的木马……”
“你唱的真难听!”
沃迪咖啡厅。
夏觅荷站在玻璃窗前,脸色苍白,神色恍惚,玻璃窗上似乎出现一幅画面,寒冷的冬天里,男人把自己单薄的衣衫,披在了女孩的身上,轻轻蹲下身,背起女孩,慢慢行走在凛冽寒风中。
“这辈子,我只给两个女孩洗过脚,一个是妈妈,一个是你。”
曾经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一般,在夏觅荷脑海中,飞速掠过,那样清晰,那样让人怀念,夏觅荷笑着,也哭着,她幸福过,也伤心过。
带给她生活色彩的,就是这个坏蛋。
她站在沃迪咖啡厅之前,默默转身,沿着记忆中他们走过的路,一直走了下去。
梦幻大厦。
下班的张易枫,没有等到江清燕,因为在中午的时候,江清燕接到了江寒的电话,好像有什么挺重要的事情,香了张易枫一口,提着包包匆忙跑回家去了。
她没说什么事,张易枫也没问,但是早有默契的他们,并不需要为彼此担心,江清燕回家,肯定是好事,人家父女俩享受亲情,他不方便跟着瞎掺和。
江清燕不在,张易枫又成了孤家寡人!
开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外面很多人,但张易枫却感觉无比的孤独,他以为他得到了整个世界,蓦然回首才发现,他还是一个人。
当江清燕离开他,当夏觅荷离开他,当朋友们都在工作时,在春湖市,他身边还有谁呢?
人,总在孤独中,过完一生。
人生,就是越活越孤独。
人生的孤独,就是在走向死亡的路上,陪伴的人越来越少。
天黑了,张易枫还在街道上游逛,深秋的夜晚,很凉,纵然是张易枫身为五级进化者,也感觉阵阵寒意侵袭而来,下意识抱紧了胳膊。
行人越来越少,张易枫走过的路,越来越多,越来越熟悉,他转身,向着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夏觅荷……”
在家门口,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倩影,长发飘飘,长长的白色毛衣,勾勒出她苗条的身段。她没有转身,但是她的背影,早已铭刻在心灵深处,纵然时光流逝如水,也难以磨灭消弭。
听到张易枫的声音,背对着他的夏觅荷,娇躯颤了颤,缓缓转身,她脸色苍白,眸光朦胧,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正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黑,直接软倒下来。
一道黑影,如光般闪现,稳稳地抱住了她。
“夏觅荷,你醒醒啊,你没事吧?”
张易枫大吃一惊,精神力席卷而出,仔细探查着她的身体,片刻后,张易枫苦笑着摇头,“真是个蠢到家的女人。”
望着陷入昏迷的夏觅荷,张易枫打开家门,将她横抱在怀中,踢开自己房间的门,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她的东西已经搬空了,房间里空无一物,根本没有睡觉的地方,只能把自己的床让给她了。
轻轻为她拉上被子盖好,张易枫没有离开,静静地坐在床边,手托着下巴,眼睛凝视着她完美的脸。
灯光摇曳,夜色浓重,张易枫的脑袋不断往下点,终于是忍不住困意,趴在床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