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贞馨说,别逞强了,我来帮你。
黄星说,不行不行。
付贞馨皱眉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现在你要把一切不道德的想法都抛出九霄云外,你放心,我闭上眼睛,不看。
她伸出一只手,停在黄星面前。黄星觉得她的手,在颤抖。
是啊,太难为她了!
黄星说,要不你去隔壁叫个男的来。
付贞馨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说,咦,我怎么没想到?好主意,你再,再忍一会儿!
黄星嘴上说好,但身下早已濒临决堤之势。
付贞馨转身便要去叫人,但刚要出卫生间,突然听到黄星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扭头一看,他已经憋的蹲下了身子。
看样子,他已经坚持不住了!
付贞馨简直是进退两难!
怎么办,怎么办?
一秒钟的工夫,付贞馨在心里进行了复杂的心理斗争。
这次真的豁出去了!
黄星的困境,已经容不得付贞馨多想。
付贞馨一咬牙,撸了一把袖子,将黄星扶站赶来,伸手就去帮他拉开了拉链。
她的手,仍在哆嗦。她闭上眼睛不往这处观瞧,但这只手,也已羞的变了颜色。
这种场景,何其尴尬,何其戏剧!
一股由衷的舒爽和惬意,几乎将羞怯冲走了一大半。尿撒的差不多了,按照正常的流程,还需要抖两下排一下余尿,但付贞馨当然没有这方面的心得,她听到飞流之下的声音越来越淡,觉得大功告成,便急切地将手抽了回来。
谁想这一抽不要紧,几滴余尿恰恰擦碰到她的手背上。
付贞馨觉得手上一凉,忍不住瞧了一眼手上那点滴湿润,心想自己今天算是糗到家了!
条件反射一般,付贞馨迅速拧开水龙头,想打上肥皂好好洗洗,却又担心伤到黄星的自尊心,只是象征性地冲了几下。
随后付贞馨扶着黄星回到病床上,由于刚才一事,二人都是异常尴尬。
付贞馨甚至被自己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自己一个青春玉女,竟然帮一个男人……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毁了自己一辈子的名节?不过说来也奇怪,刚才自己的确是心甘情愿地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去效劳此事。她觉得这是一种对自己心灵上的慰藉。毕竟黄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
此时此刻,付贞馨的心里,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个一直被憎恨入骨的黄星,从心里彻底消失,幻化成一副英雄般的角色。
的确,想起昨夜一事,付贞馨感动的想哭。以前自己强迫性地将春光乍泄的责任,全部推在了黄星身上,是何等的莽撞与幼稚。忆及每一次在黄星面前走光的情景,便越发觉得黄星无辜至极。而且就是这么一个令自己反感的男人,却连续两次保护了自己,免受身心伤害。自己应该学会感恩,学会图报。
不一会儿工夫,护士又来了换了新吊瓶。付贞馨贴心地守候在黄星身边,不断地嘘寒问暖。
上午十点钟左右,付洁匆匆赶到。了解了一下情况,确定黄星身体无大碍后,才放心离开。临走时对付贞馨连连嘱咐,一定要照顾好黄星。
渐近中午,付贞馨正准备出去买饭,拉开门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正面。
竟然是单东阳!
一见单东阳,付贞馨心里简直是五味翻滚。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狠狠地煽他两个耳光。这个人曾经一度成为付贞馨心中最值得依赖的男人,她甚至沉迷于他的威武和英俊,将他视为自己男朋友的最佳人选。但自从昨晚事发后,她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己高看了他!
付贞馨愤愤地说了句:好狗不挡道。
单东阳伸开双臂拦在付贞馨面前:贞馨你听我说……
付贞馨打断他的话:贞馨不是你叫的!单东阳,你给我走开!
单东阳急切地解释说:昨天晚上其实,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误会我了!我单东阳什么时候当过孬种?就说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大付总遇到的那事儿,不也是我摆平的?我是怕事儿的人吗?昨天晚上我……
付贞馨再次打断他的话:单东阳你有完没完?我没工夫听你念经!
单东阳伸手扶住付贞馨的肩膀,付贞馨狠狠一抖,说,拿开你的臭手!
单东阳皱眉说:贞馨你听我说呀!昨天晚上我那是……我没有当逃兵!我之所以走,其实是想引开那些人,谁成想他们没往出追。这不就……贞馨请你相信一名**员,一名共和国中尉特种军官的话,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的出发点是,是更好地保护你们!
付贞馨禁不住冷笑赶来:保护我们?单东阳,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儿吗?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你是党员,是特种兵?你就是一逃兵!
单东阳急切地强调:我不是!我这是……这是一种战术你明白吗?对方那么多人,又都喝的醉乎乎的,咱们硬拼肯定会受伤。所以我才想出逃跑,目的是想引开他们。我也没想到,他们,他们竟然没追我。这——
付贞馨道:算了别说了!我付贞馨没怪你。这也不能怪你,逃生是人之本能,我理解。你可以走了!
单东阳道:贞馨你不能这样对我!
付贞馨突然大吼了一声:滚!
单东阳身体微微地哆嗦了一下,狼狈地转身离开。
望着单东阳的背影,付贞馨禁不住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我付贞馨,看错了人。看错了两个人……
在付贞馨的细心照料下,黄星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两天后,办理了出院手续。
黄星开着那辆红色中华,将黄星送到出租房门口。黄星不想让付贞馨看到自己那狭小艰苦的住所,于是让付贞馨直接回公司。但付贞馨坚持要送佛送到西,把黄星送了进去。
进入房间的一刹那,付贞馨简直惊呆了。
她没想到,黄星就住在这么一间只有十来个平方的阴暗角落里。一股浓浓的酸楚,油然而生。
黄星说,见笑了小付总。
付贞馨轻叹了一口气,说,你好歹也是鑫缘公司的高层,怎么能住这种地方?
黄星说,挺好呀,省钱。一个人能占多大地方。
付贞馨微微一思量,说,你稍微等我一下。
没等黄星反应过来,付贞馨便一边掏手机一边走出房间。
黄星疑惑地跟出来,却见付贞馨已经到了大门外,正一边踱步一边打电话。
正想凑到水龙头上洗把脸,却见隔壁男子突然鬼鬼祟祟地从屋子里出来,远远地瞄了一眼正在外面打电话的付贞馨,对黄星笑说,行啊你,没看出来,又换了一个?
黄星皱眉说,瞎说什么呢你!
隔壁男子扭了扭腰,说,你还真有两下子,找的都这么漂亮。据我所知,这都第三个了吧?我跟你说,这个好,条正,简直太漂亮了!
黄星骂道:你脑子里就这点儿事?
隔壁男子笑道:行了兄弟,谁不知道谁呀?咱们之间呀,没有秘密。我晚上可从来没赢过你。就是不知道你这位新任女友,晚上战斗力如何。
黄星瞪了他一眼:闭上你的臭嘴!
然后扭身回屋。
隔壁男子觉得莫名其妙。在他看来,晚上那点儿事,彼此早已心知肚明,不是秘密了。那墙壁的隔音效果那么差,********的声音早已成为彼此夜晚的伴奏。无数次的较量,让他与黄星达成了一种特殊的默契,这种默契,犹如是同甘苦共患难一般。
此时此刻,经由隔壁男子这一番挑戏,黄星心里是百般酸楚。欧阳梦娇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没有她的日子里,黄星心里出奇地空落。这间小屋子里,弥留着太多的回忆。但眼下,除了这些回忆,黄星再也无法从现实中寻找到丝毫的美好。
亲爱的梦娇,你到底去了哪里?
当然,黄星也想到了自己的前妻赵晓然,那个极其虚荣的女人。
好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了,想必她现在生活的不错,那个成圣集团办公室主任黄锦江,一定给了她不少自己无法给予的东西。
不过最近赵晓然并没有再催促自己办理离婚手续。这种在半空中悬着的感觉,相当不适。按照国家法律,在没办理离婚手续之前,她仍然是自己的合法妻子。但是面对妻子的红杏出墙,他却没有丝毫办法。不容置疑,自己和赵晓然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和必要了。这个虚荣的女人,留给自己的,只有痛苦和酸楚。
不一会儿工夫,付贞馨满脸兴奋地回到房间里,拉住黄星的胳膊,激动地说:走,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住!
黄星顿时愣了一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