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赵家小姐被萧真这么一说,脸红了半边,又羞又怒:“夫子既已成亲,我一未出阁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
“既没这般的想法,这丫头又如何说出这话来?莫不是身为丫头主子的你,有拆散他人夫妻的癖好?”
这话说得重了,赵家小姐听得心中一急,眼泪差点掉落,竟嘤嘤哭起来。
看姑娘家这般委屈的模样,萧真思附着自己方才说的话是不是太过份了点,一道带着尖锐的女声就从门口传来:“是谁惹我宝贝女儿哭的?”
一名年约三十五六左右的美妇走进了亭内,身后还跟着二名丫头。
“奴婢见过夫人。”被打的丫头一见到妇人,立即跪在地上抽泣起来。
“娘——”赵家小姐一见到妇人,眼眶红了,跑了过去扑进了妇人的怀里大哭,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萧真:“……”她方才有做什么吗?
“怎么哭了?快别哭了,哭得娘心都疼了。”妇人赶紧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一双美眸瞪向了萧真:“是你将我女儿惹哭的?”
萧真正要说,喜丫已抢先一步开口:“是赵小姐自己哭的,与我家夫人无关。”
“夫人?哟,这般穷酸相,还敢自称夫人?”妇人上下不屑的打量着萧真。
“赵夫人,”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不知我夫人是怎么得罪您了?”
“相公?”萧真没想到韩子然这么快就下课了。
韩子然走到了萧真身边,向来温和的目光这会清冷的看着赵夫人。
“陆夫子?”赵夫人本欲堆起笑容,但见到韩子然眼中的冷意,心中颇为不快,道:“这里毕竟是赵家学堂,陆夫人却在这里将我女儿弄哭了,这像话吗?”
韩子然淡淡道:“赵夫人,我素知我娘子的为人,她从不苛待他人,又怎么会去弄哭只有一面之缘的赵小姐呢?”又看向赵家小姐:“请问赵小姐,方才发生了何事?”不待那赵小姐说,喜丫赶紧先一步比她人更为委屈的表情说:“夫子,方才这赵家小姐的丫头说夫人配不上你,她要拆散你和夫人。夫人只不过问了赵家小姐一句,这
是不是赵小姐的意思。”
赵小姐一听这话,小脸一白,慌得连连摇手:“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小桃擅作主张说的。”
赵夫人脸色也不大好。韩子然的脸一沉,冷看着赵家母女道:“我与娘子是不是般配,还轮不到外人来说一二。”说着,韩子然冰冷的看向赵小姐,“赵小姐,第一次在街让偶遇,小姐的贴身丫头便一直问在下可否婚配,家住哪里,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身边竟有如此没有规矩又无礼的丫头,极损小姐的清誉。自在下来到了学堂,小姐又一而再,再而三的
前来这里与在下聊天,也不该是一个闺中女子所为,日后,还请赵小姐自重。”
“你?你?”赵夫人气得一手颤抖的指着韩子然,说不出半个字来。
赵小姐双手捂面,哭着离去。
韩子然没再看赵夫人一眼,拉着萧夫便出了凉亭,朝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
子然这是生气了?萧真抬头看着韩子然的侧脸,唇紧抿着,眉头微拧,看得出来心情不好。
萧真在现实中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气,她以为他的性子以前最多是清冷,如今除了温和还是温和,还真没想到会生气。
“你就让她这么说你?”到了自己临时休息的地方,韩子然转身看着萧真。
喜丫识趣的站到屋外去了。萧真寻思着他生气是因为自己在方才什么也没说吗?赶紧道:“当然不是。你没看到先前我对那赵家小姐说的话,也是颇为盛气凌人的。只不过那赵夫人说我时,你马
上就来了,我来不及回敬回去。”
“盛气凌人?”韩子然根本就不信妻子会有盛气凌人的时候:“你也会?”
“我当然会,我哪这般容易被人欺负?”
“那你方才怎么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我有吗?我只是站着看她说话而已啊。”萧真一脸无辜的道,她是真的就看着那赵夫人说话而已,以前,她也是这模样看着那帮贵妇那样长舌的。“一般人的反应,被旁人如此说,必然是极为生气,你倒好,乖乖的站着任人说。”他原本还要批改一下学生们的卷子才出来,想到妻子对这里陌生,便出来看看妻子
这会在做什么,不想见到赵夫人带着婢女走了进来,又看到妻子与那赵家小姐在亭子中不知道说些什么,走来一看,便听到了那些话。
“相公是在心疼我?”萧真开心的看着他。
“那是自然的,你我是夫妻,本是一本,你被人欺负,我又怎能不心疼?”在听到妻子站在亭中被赵夫人那般说的那一刻,他的心确实狠狠的疼了一下。
“相公?”
韩子然看向她时,萧真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愣了一下后,韩子然下意识的就抱紧了她。
“咱们努力生个孩子吧,就在今年,我一定要怀上。”萧真抬起头来看着他。
韩子然脸一红,妻子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这种话:“这种事,顺其自然就行,哪能保证得了?”
萧真想了想:“当然能保证,这种事,事在人为,以后晚上咱们勤快点就行了。”
韩子然:“……”这话题,是不是有些跑偏了?
有了赵家小姐这一出,萧真和喜丫对于中午赵公子的午膳之约顿时不抱什么希望,那赵钩十有八九应该就是同一个人。
果然,三人一进赵家酒馆的雅间,那赵公子旁的小厮一见到喜丫,便失声大喊:“怎么是你?”
而那赵钩一看到萧真时,脸色顿时也一变,万万没有想到那陆夫子的妻子竟然是那天自己调戏李苗儿时在一起的那名妇人。
呵呵,这个镇真的是小了,萧真在心里暗附着。
那小厮在赵钩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就见赵钩上下打量着喜丫,目光满是轻挑:“进过宫的人就是不一样,瞧这身段,瞧这……”
萧真拧眉已经挡在了喜丫的面前,看这情景,韩子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听这话,面色一冷:“赵家世代为善,其德更是被百姓广为传颂,却没到想到了赵公子这一代,竟然是如此的放浪不尊。
”“陆时,你也不过是拿我家工钱的夫子而已,我请你吃饭已经是给你很大的面子了,”赵钩冷哼一声:“你别这般小识好歹。”说着,轻佻的看向喜丫:“那天我派小厮小
门提亲,是你把我家的小厮赶了出来?姓秦的,我纳你为妾,已是抬举你了。”
“呸。”喜丫从萧真身后走了出来,厌恶的看着这赵家公子:“谁要做你的妾,就连看到你的人,姑奶奶我都觉得恶心。”
“你敢再说一次?”赵家公子一听喜丫这话,撸起袖子就要打人。“赵公子,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韩子然的脸色颇为阴沉,再次护在了喜丫面前,冷冰冰的看着这赵公子:“我并不稀罕夫子这个身份,如今你赵公子又羞辱我家人,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将不再是赵家学堂的夫子,还请赵公子将我这原话转告赵员外,明日,我便会书信一封给员外道明原委。”说着,韩子然拉过妻子,带着喜丫离去。
留下傻了眼的赵钩和那小厮。
三人一出酒馆,喜丫赶紧走到韩子然面前,急道:“夫子,喜丫受委屈没事,可你没必要为了喜丫而丢了教书……”没等喜丫说完,萧真淡淡一笑:“喜丫,你还不明白夫子的意思吗?自你说要做我的贴身丫头那天开始,夫子就已经将你视为家人了,有人欺负你,便等于是欺负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