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看似普通也不普通,越是细看越觉得水滴里面似有东西,萧真觉得这水滴可能与那同心锁相似,或许它里面也有乾坤,还是尽快还掉的好。
“来人。”萧真看着水滴链子轻喊了声。
一名暗影迅速出现。
萧真将水滴链交到影卫手里:“追上时彦,并且将这个还给他。”
“是。”暗影迅速消失不见。
韩子然这一觉睡到吃午饭时准时醒来。
大嫂烧了他们最爱吃的菜,一家子人落座,韩家大哥给众人倒上了酒。
“这几个小兔嵬子,每次都不回来吃饭。”喜丫看着空着的几个位置,叹了口气:“这日子过得比我们还要忙。”
“孩子们有孩子们自己要做的事,”韩家大哥哈哈一笑:“这样也好,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清静了。”
“这酒可真香,应该藏了很多年了吧?”萧真将杯中的五谷白酒一饮而尽。
“这酒还是你们离开京城去吴越那年放进地窖里的。”韩家大哥感叹说:“这一眨眼,咱们都老了。”
“可不是么,”香儿也轻品了下这烈酒:“咱们都是做祖母的人了,再过几年,说不定曾祖母也可以做了。”
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不止。
“子然,阿真啊,”柳氏大嫂说道:“我和你大哥都觉得,你们要不回来吧?吴越虽也是你们的家,可你们的孩子在这里,这人老了,总归是要跟着孩子们的。”
“是啊,”韩家大哥给自己子然和萧真都满上了酒:“你们要不好好想想?”
“喜丫,香儿,你们也说句话。”柳氏希望喜丫吴印他们能帮着说话。
吴印和赵介互望了眼,异口同声道:“我们跟着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真是……”大嫂瞪了他们一眼,先前说起这事时,还说大嫂说什么就是什么,阿真一回来立马就变挂了。
韩子然想了想,说:“大哥,大嫂,先前离开京城,那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防止以前的事再发生,如今,我们在那里住习惯了,再说,学堂也离不开我和阿真。”
“大哥大嫂要是想我们了,随时可以来看我们呀。”萧真也说道。
“看你们?那不是一天的路程,而是一个月啊。”柳氏闹心不已。
这话题就这搬搁下了。
吃完午饭,萧真和韩子然携手去外面转了一圈算是消消食。
大午后的,街上人不多,不过过往行人还是对韩子然两人注目,毕竟夫妻出行走在一起是常事,但像这对老夫妻这般挽详胳膊的倒是少见。
“很少见你笑得如此开心。”萧真抬头就见到韩子然嘴角的弧度,这个男人年轻时清清冷冷的,中年时成熟稳重,临老了看着温暖可亲,但实则这颗心还是跟年轻时一样的,从没有心思外露的时候。
“我当然开心。”韩子然笑看着她,“每次看到时彦这心里头就鼓鼓的,深怕又出了什么事。当年的朝堂不管风云如何变,我都胸有成竹,唯有他的那些事,我会手足无措。”
“是啊,现在想起那祝由术,我都觉得是南柯一梦。”
“阿真,如果不是当年的那场祝由术,你会和我在一起吗?”韩子然问道。
这好像是子然第二次问她了,萧真认真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当年离宫,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带着兄弟们回家务农,她并非深宅中那些拘于情爱的女子,说放下那就真的是放下了,要是没有那场祝由术,与子然的结局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我很庆幸那时有时彦的出现。”没有时彦也就没有他们现在的结局。
两人相视一笑。
“你还没有跟我说,你进了同心锁的世界之后发生的事。”韩子然好奇的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就解开了我和姒墨之间的一些心结而已。”
韩子然颇为不满的看着她:“一句话就想搪塞我?”
萧真:“……”知道了,她怕他添堵啊。不过她要是不说,他估计得生好几天的气,哎,这人年纪越大,脾气也是越拧啊。
两人走在街道上,一边看着道旁的摊铺买卖,萧真一边将同心锁世界里的事一一说来,不过那女神像和水滴的事她并没有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免得说了他又担忧。
当说完时,韩子然的脸是黑黑的。
萧真没理他,是他自己要听的,再说她和姒墨早已没了男女之情,姒墨对她也只不过是一种执念罢了,如今执念消失,一切就结束了。
“你看,是秋儿。”萧真停下了脚步,望着对面的铺子说。
韩子然望去时,看到儿子和儿媳妇正在店内忙着招呼客人。
“韩家已成为京城五大家族之一,并不用他们这般操劳。”
韩子然淡淡一笑:“凡是亲历亲为,这根基才能越来越稳,世代相传,其实传的并非财富,而是家风。秋儿这般,孩子们看在眼底,也会这般去教暖风机他们的孩子。”
萧真点点头。
“遥儿的事,吴印跟我说了。”韩子然拉着萧真继续走着:“经过这一事,她应该知道怎么走才不会拐了脚。”
“对孩子们,我这心里总有些的歉意,咱们对他们的关怀和照顾,真的太少了。”如果说让她有什么事后悔的话,那就是对孩子们的教导吧,萧真苦笑了下。
这一点,也是韩子然心中的遗憾,可惜那时,时局不允许他们做那样的普通人。
俩人沉默的走了一段路之后,韩子然道:“我想明天一大早就回吴越,悄悄地。至于来绣坊的孩子则再多待几日,到时让吴印派人将她们送回来。”
“这样的话,大哥大嫂又得怨咱们了。”
韩子然叹了口气:“大嫂很想咱们回来,可我又哪以放下学堂,她待我如母子一般,我敬爱大嫂,不想看她伤心。”
萧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到了韩府,萧真开始收拾东西,也就一两件衣裳,大嫂给她准备的那些衣裳她都一一放回柜子里了,衣裳的花式过于华丽,日常穿不了,带回吴越也是没用的。
韩子然则是在看着一些字画,这些字画都是吴印和赵介收集来给韩子然的,每年他们都会买些名画给韩子然送去,今年的还没送,正好他们来了可以带回去。
“姐,姐夫,你们这一走,我寻思着不出三年,我们也要来了。”这个问题,吴印和赵介早已经想过:“秋儿早已能独档一面,接替咱们的人也训练了好几批出来,没有问题。”
“你们要是来了,大哥和大嫂就真的孤单了。”萧真整了个小包袱出来放在床头,看着吴印说:“你们和我们不一样,根基在京城。”
“姐。”
萧真拍拍他的肩膀,他知道她要说什么。
“这画挺特别啊。”正看着画的韩子然突然说道:“吴印,这画你从哪里买来的?”
萧真走了过去看那画,画的是一片战场,战场死伤无数,这本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战场的中间站着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少女是背对着,因此看不清她的长相,这画怪的地方在于剩下的那些士兵都朝着少女在祈求着什么。
吴印看了画一眼:“这画是我从一名商家手中买来字画时他送的,我当时看着也觉得挺特别就收了,随便一放,哪想到你随便一抓就抓到了这个。”
“你也觉得特别?”韩子然见萧真看得专注,将画递给了她。
萧真看了眼后还给了韩子然:“说特别还不如说怪异吧。”
“这画要带回去吗?”吴印问。
“画得挺传神,不过我最喜欢的是字画,这副就不带了。”
“好。”
晚饭时,孩子们都回来吃了,就连韩禹和悠儿也带着孩子过来用饭。一家子欢声笑语的别提有多热闹。
吃完饭,韩子然就和韩禹,韩华他们去前厅聊天,女的就留在里屋里说话,孩子们被下人看着玩。
结束时,已经是月上柳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