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忙擦去又掉落的泪珠,点点头,是啊,那个傻瓜,他真的没有再娶别的,直到她死时,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这么孤零零的在那个世上活着。
“我的心,好疼啊。”萧真使劲的抓住胸口的衣裳,哽咽道。
韩子然轻轻拥过了她:“上一世已然过去,咱们过好这一世,可好?”
萧真点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
韩子然更是拥紧了他,心里突然有些后悔今天的坦白,阿真与他不同,他只有一世的回忆,没有上一世的牵挂,可阿真的回忆,那些委屈与痛楚尽数都在上一世。
韩子然有些担忧,若是让上一世影响了阿真这一世的心理便不好了。
萧真深吸了口气,离开了他的怀抱,吸吸鼻子道:“子然,既然说开了,我就把上一世知道的事,都跟你说说,咱们就可以让你少走些弯路。”
韩子然握过她的手:“我只希望你不再想上一世的事,能过得舒坦些。别的又有何所谓。”
“我哪顾得了上一世啊,我活在当下,能顾的也只有当下。上一世的韩子然,再心疼又如何,随他自生自灭吧。”
韩子然:“……”她倒是想得开,明明他也是希望阿真如此想的,可由阿真说出来,这心里咋就这般的不爽呢。
萧真此时冷哼一声:“待我死后,且再看看能不能跟老天算这笔子帐。不过子然,你真的不怕我吗?”
“不怕,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
这一世的韩子然待她真的极好的,萧真心里知足,对于上一世,就更能放下了。
这一天,二人在院子里一待便是一下午,甚至连午饭也是张刘拿了进来在院子里吃饭。
萧真将她上一世所有的经过一一道来。
当萧真都讲完时,日头已倾斜。
韩子然面前换上的茶水未动分毫,他只是动容的望着萧真此刻平静的面容,他脑海里闪过的是萧真说出成亲时,眼底闪过的委屈,被逼上京找她时,那份不安的幸福,最终因为无银两支付路费不得不被逼着参军的艰辛,还有参军之后的坚毅,甚至连她说起战争之时,眼底的那份杀伐与血腥。
他终于明白,为何未失忆前的自己会对自己说,‘她的前世很精彩,真的很精彩,把我完全给吸引住了,如果说先前我只有一点点喜欢这个女人,那么听完她的上一世后,我决定娶她。’此刻,除了这份悸动之外,他还感到心疼,那种仿佛心被绞似的痛楚。
“说出来,真是痛快极了。”萧真深吸了口气道:“救刘梨那次,还有在山里救公公那次,你虽什么也没说,可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着,猜测着。原来是你早就知道了啊。”
“阿真,我们多生几个孩子。”韩子然突然道。
萧真愣了愣,不是还在讲她重生的事吗?怎么突然间就讲到生孩子上了?
“你想生几个孩子?”
“孩子?我还没有想过这事。”
“八个怎么样?”
“啊?”
“你不是说有三个大的遗憾吗?还有很多的小遗憾没有完成。”
“咱们把这三个大遗憾完成后,再把所有的小遗憾完成了吧?嗯?”
萧真愣了下:“三个大的遗憾?”想到那封信里所写的自己,真想捂脸痛哭啊,她明明没有失忆,可那天在山洞里发生的事,她却不记得了,看信中内容所说,似乎她把那时的韩子然给强硬的做了一些脸红的事啊。
那绝不可能是她,吧?
“怎样?”
还问她怎样?想到信中所写,萧真真想把自个打晕算了,什么叫一是没亲过韩子然的手?萧真看向韩子然那双漂亮修长又温暖至极的手,所以,她将他的手亲了个遍?
这种蠢事真的是她干出来的?
说她第二个遗憾是没有圆房?还说他诱色可餐,她想狠狠扑倒她?让雷辟了她算了吧。
第三是生七八个孩子,唔,这个,比起前二个来,还挺正常的。可现在……
“阿真?你在想什么?”
“唔,以后再说吧。”萧真忙道:“那啥,我有些渴了,去倒水去。”
说着,萧真怆惶的跑开。
萧真一离开,韩子然的神情便清肃了起来,他知道上一世的自己让萧真过得苦,却没想到竟会是这般的苦,听得他的心到现在也疼痛不已。
他此时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弱到随时都要萧真来保护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真发现自个来了京城后,还真是休闲,每天看看账册,集合管事们开个会,说一些大事就成,至于别的,有张刘等一众管事们。
只因她手下的能干人太多,时不时的九皇子也会派人过来叫几个过去做事,这一来二去的,倒是摸清了不少的九皇子母族的底细。
自然,三皇子那边,她也没闲着,以她现在的能力,要安排进几个人,挺简单的。
萧真发现,虽然京城有大家族掌握着生意,外人要打进去颇难,可若她培养几个管事出来,这些大家族却是极好塞进的。
换句话说,生意被几大家族垄断了,可这几大家族却挺缺那些管事的,要是不缺,那就想办法赶走几个,便缺了。
这一来二去的,萧真觉得这种手段,挺好玩。
随即,萧真又想到了黄玉鹅,黄玉鹅天天来跪她家的柴房,像是跪上了瘾似的,她还真没料到她性子也是这般的倔的,就是用错了地方,想到上一世黄玉鹅一直恶心她的模样,萧真忙从脑海里甩去她的名字。再者,韩家人都知道黄玉鹅跪柴房的事,也没跟她来说,想来是让她全权处理了。
这天,萧真正想着发展一下自个的人脉,就见张刘急匆匆赶来道:“夫人,您家的那位二嫂,离家出去了。”
萧真正看着名册,听得张刘这般说,只随意的道:“又与我二哥吵架了?”
“不是。听说这陈子,韩家二哥与二嫂关系挺好的,就是今个,那二嫂留了家书就出去了,说不用再去找她。”
萧真也不以为意,只道:“就她这性子,饿了,冷着了,没地睡了,自然会回来的。”这张氏向来是个大小姐,就算离家出走了,受不了苦自然回来了。
让萧真大感意外的是,直到夜幕降临,韩母和韩家二哥匆匆的进来找她帮忙找人时,张氏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