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看向韩子然,以眼神询问,毕竟春花是一名宫女,他是如何将一名宫女给带出宫来做她的贴身丫头的,还有,他是如何知道她颇为中意这宫女的?
“你先下去,等会再来侍候夫人。”韩子然对着春花道。
“是。”
“知我者,夫君也。”萧真笑逐颜开,看到春花,她确实高兴,这丫头的品性深得她喜欢:“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了?”
见妻子一脸笑盈盈的看着自己,极为满意的样子,韩子然心里也颇为开心:“那春花只是一名低等宫女,这样的宫女每年在宫里都会因犯错被赶出王宫,以你夫君现在的身份,要让春花出来并不是难事。”
这倒是的,萧真点点头:“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中意这丫头的?”
“你那天进宫时下了马车后所有发生的事,我都清楚。宫里有司徒的人,那也是我的人。”
倒是她白问了,她多少也能料到一二:“谢谢你。”
“怎么谢我?”韩子然突然欺近一步。
望进他眼里突如期人来的春潮,萧真哭笑不得,不知何时开始,他对她就有这样的喜好,总是喜欢以他的身高来压迫她,让她露出窘状,萧真一个猫身便跳出了门:“我去厨房看看今个娘有什么拿手的菜。”
萧真要去厨房,春花自然也是紧紧跟随着的。
余光见春花走路一直低着头,肩膀也是紧僵着的,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萧真不禁奇怪,在宫里时,这小姑娘虽也不爱说话,但还不至于这般畏缩呀。
“春花,把身子挺直了。”萧真道。
春花偷偷看了萧真一眼,赶紧将身子挺直,虽说是挺直,但更显得僵硬了。
“你很怕我吗?”萧真奇道。
“没,没有。”春花连连摇头。
“看你一副胆小的模样,还说不是怕我?还是你不愿意到我身边来服侍?”
一听萧真这般说,春花急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叩头道:“求夫人不要赶奴婢离开,求夫人不要赶奴婢离开。”
她有说要赶她离开吗?萧真赶紧将她扶了起来,见小丫头的眼晴红红的,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禁莞尔:“大人这才把你从宫里接出来做我的贴身侍女,怎么可能会赶你离开,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我面前自在些,别这般畏头畏尾的。”
“奴,奴婢是怕自己做错事。怕夫人不喜欢奴婢。”她好不容易从那吃人的宫里出来,深怕不得夫人喜欢,又被送回去还了,所以一直小心翼翼。
“做错事改正就好了嘛,谁不会做错个几回呀?”
春花愣看着萧真。
“你呢,以后是我的贴身侍女,你夫人我,可是很护短的,所以,你胆可以肥点。嗯?”
春花傻傻的点点头。
怎么这般模样?萧真确实喜欢春花,但喜欢的也是这小姑娘老实本份的模样,并不是这般胆小的样子呀,心里一叹,也不知道春花在宫里过的是怎般的生活,性子竟畏成此,慢慢来吧。
“夫人。”张刘从前头匆匆走了过来。
不想他刚站好,就见夫人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朝着他福了福,害得他差点一个踉跄跌倒,这小丫头先前大人带着来见过他,可没想到竟是如此知礼的,他们韩家下人,对他可从来没有这般礼貌过,压根也就没想过行礼这种事。
张刘心下寻思着自个这模样真是太上不了台面了,也难怪木家那边的人如此轻视他们,看来,他该找个机会寻个人给下人们教教礼。
“怎么了?”
“夫人,刘梨来了,已经在大堂门口候着了。”
“梨花?”萧真喜道:“她怎么来了?她脚好了吗?”一边说着,一边快步朝着大堂门口走去。
“我看着精神挺不错呢。”
二人说着,萧真已经来到了堂前,就见梨花左手拎了一只鸡,右手拎了一只鸭,背上还背着一大篓野菜,正满是期待的等着她。
“梨花,带了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萧真赶紧上前将她手中的东西都拿下来交给张刘去放着。
“阿真。”梨花开心抱住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后退了几步:“瞧你这身干净的衣裳,别给我弄脏了。”说着,上下打量起萧真来,越是打量,越觉得为这好友开心,好友的变化太大了,浑身上下哪还看得出当年半点的土气啊,这活脱脱就是个贵夫人啊。
“不脏,你哪脏了?干净得很。”萧真拉着她坐下,见她的脚一跛一跛的很明显,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现在我也习惯了这般生活,比以前好多了。”刘梨笑说。
看好友笑得确实灿烂,萧真点点头。
“这次来京城,我一来是谢谢你的,二来我弟弟刘昌被韩家大哥召进了韩家班里学艺,我弟媳有了身孕,我便也跟来京城照顾她了。”刘梨说着,满嘴是合不拢嘴的笑意,握过萧真的手说:“阿真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啊。”
“那就不要说,只要你过得好,我也放心了。”二世就这么一个真心的朋友,当然是要多帮衬一些的:“京城的屋子租下了吗?”
“租了,有点远,但好在路好走。”
萧真点点头。
二人说了一翻体己话后,刘梨便要离开,萧真让张刘拿了几段布匹,还有一些吃用的送给了刘梨,并且让马车带了她回去。
直到马车消失后,张刘便道:“夫人,刘姑娘在咱们车队里干得也挺好的,却为了这个弟弟不得不放弃,她出了那样的事那个弟弟也从没有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她还愿意来京城照顾怀孕的弟妹,这性子太软了。”
“刘梨不是心太软,而是太看重亲情了。再者,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又怎可能轻易断得了呢?”
“小的也知道,小的只是担心她这般没了收入,只靠弟弟生活,她那个娘又是如此的人,迟早还是要被欺负的。”
萧真想了想:“你让我大哥多多注意下那刘昌的品性,若是个正直的,让大哥多照拂。”
“是。”
傍晚时分,天气又阴沉了几分,灰蒙蒙的,虽没有雨天的缠绵,但这种粘呼的感觉更让人不痛快。
“夫人,宫里来人说,大人今晚会晚些回来,让您不用等他吃饭了。”春花走进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