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个月没有下床,终于,这一天,在萧真强烈的抗议之下,韩子然允许她下床走动一会。
舒展筋骨的那一刻,虽说胸口稍微动一动还痛楚不已,但萧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果然,这人还是要动动才会精神。
迈出屋子,呼吸了口新鲜空气,萧真这才看清自己目前所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屋子建造在院子中间,院子后半部分竹子挺拔郁葱,院子前面一口水井,再前面则是一条小江,江边青山环绕,微风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是个好地方啊。”萧真开心地道。
“你喜欢吗?”
“喜欢。”
“等我们老了,就找个比这里美上百倍的地方居住。”
“好。”
“那进屋休息吧。”
萧真:“……”就这么点时间,逗她玩呢?
“老神医也说了,你的伤必须要躺上三个月,要不然会留下隐患。”韩子然说着,拉过萧真朝屋内走去。
萧真忙说道:“平常人是要三个月,可我是练武之人,哪用得着这么久啊。”
“难不成练武的人身体与平常人不一样吗?”
“子然,我娘这会应该已经生了,至少,我要回去喝满杯月酒吧?”萧真可怜巴巴的看着韩子然。
“不行。”
萧真眼珠一转:“那我们去看白皓,你不是说白皓在晋县当县官吗?”
韩子然发现这一个月来与萧真的形影不离,让她向来平静平淡的神情,还多了一些别的表情,变得有生气了许多,他喜欢看着她一会可怜巴巴,一会俏皮转眼珠的模样,不过,他还是冷着脸道:“不行”
“你这个人真没劲。”
不甘不愿的被韩子然拉着进了屋,萧真只能上床躺好,一沾床上,疲惫感顿时袭来,萧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出去一会,身子就乏了,虚成这样,看来,正如子然说的,她这三个月必须躺满才行,要不然痊愈了恐怕也会留着病根。
这样一想,萧真倒不敢再拿身体开玩笑了,乖乖的躺着。
就在萧真熟睡过去时,一名暗影突然出现在了屋内:“大人,出事了。”
“出去说。”
“是。”
院子外。
暗影单膝跪在地上禀报道:“嵊县的人来报,夫人的母亲生了龙凤胎,母女健康,但在第二天,照顾萧老夫人的金嬷嬷突然间抱着二孩子不见了。”
“什么?”韩子然脸一沉:“人去哪了?”
“查到的消息说,在嵊县的曹鹅江旁,有人看到有个妇人将二名孩子丢进了河里,从路人的描述来看,那丢孩子的妇人长得跟那金嬷嬷很像。”
韩子然瞪着暗影,向来自持冷静的他,这会竟是听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乎不敢去相信自己的耳朵。
“属下已出动了嵊县所有的兵力去寻找。”
韩子然闭闭眸,睁开眼时眼底已恢复了冷静:“夫人在二个月前就派了三名稳婆,五名随侍的嬷嬷过去,一个月前又派了数名护卫与家丁过去,难道这些人还看不住二个刚出生的娃儿吗?”
“属下已将这些会都关押,务必一个个盘问清楚,只是,只是那路人若看到的是真的……”暗影不敢再往下讲。
“金嬷嬷的来历是否查清了?”
“金嬷嬷家势清白,家里只有一子一媳,但现在,她的儿子与儿媳妇都不见了。”暗影道:“大人,应该是有人在指使金嬷嬷做事。”
“子然。”司徒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中。
“属下见过光将军。”暗影赶紧行了个礼。
“司徒,你怎么来了?”
“萧真母亲的事我知道了,老头子已调动了上影过去查看是怎么一回事,还叮嘱我,千万不能让萧真知道此事。”司徒呈看了眼紧闭的屋门一眼,知道萧真还不知道,松了口气。
“我知道。她若知道了,必须会强撑着去嵊县去找孩子。”
司徒呈点点头:“这事,我会秘密派人调查的。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韩子然想了想,说出三个字:“三皇子。他曾警告过我,若我再帮着临王爷,便会对我不客气。”
司徒呈脸色一黑:“简直卑鄙无耻,不对啊,他若要对你不客气,为什么不是你的亲人?”随即道:“天子脚下,就算他是三皇子,也不敢干出多出格的事来让我们抓把柄。”
韩子然暗暗叫自己冷静,然而,却是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问一旁的暗影:“萧老夫人现在身体如何?”
“不好,整天以泪洗面。”暗影道。
韩子然冷声道:“必须尽快找到孩子。”
“是。”
“你放心,”司徒呈道:“老头子的命是萧真救的,又收了她做徒弟,派出去的都是实力上影,一定会给萧真一个交待的。”
韩子然握紧了双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冰凉,他知道这二个孩子对萧家,对萧真意味着什么,岳父岳母这辈子没有子嗣,虽然视萧真如亲生,但毕竟心里是有遗憾的,可如今生下一对龙凤胎,却在眼皮底下被人抱走,若真有什么意外的话,韩子然不敢想像岳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萧真又该是如何的自责。
这事在三个月之内,绝对不可以让萧真知道。
司徒呈拍了拍韩子然肩膀:“三皇子府上的一切,我已派人严密注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知道。”
韩子然点点头,下一刻,他突道:“不是三皇子。”
“什么?”
“这事不是三皇子做的。”韩子然看着司徒呈,沉声说:“以三皇子的手段,会直接出手,而不是还让那金嬷嬷找个地方把孩子丢了。”
司徒呈认真的想了想以往与三皇子交手三皇子所使用的手段,确实,一向比较毒辣,这般仁慈不像是三皇子的作风:“不是三皇子,那会是谁?”
韩子然沉思着,半响,摇摇头:“只能等消息了。”
连着几天,萧真在服用了老神医新研制的药丸后,身体恢复得挺快的,胸口的痛楚也消失了许多,只是还不能尽情的会展筋骨,一拉伸,还是极痛的。
天天睡到自然醒,萧真觉得二辈子加起来,日子都没这么舒爽过。
虽说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但身为上影的警觉心还是在的,这些日子以来,暗影来得颇勤快啊,每每都在和韩子然交谈着什么。
“看来,朝中出了不少的事。”萧真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