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显然并不想与萧真多战,他的目标是韩子然,只是不管他出什么招,都能被眼前这个女人化解,心里逐渐开始不耐,转而专心对付起眼前的女人来。
阁楼火光冲天,火光在二人刀锋般锐利的黑眸底跳跃着。
几个过招之后,二人齐齐跃开了数十步,凝视着对方。
上一世,萧真虽会时不时的与他过招比试,但并没有真正的交过手,她只知道时彦的功夫网罗各门派,并且深不可测,但到底如何,她并不清楚。
“时彦,你为什么要杀丞相大人?”萧真拧眉问道,上一世,她与时彦都是九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只效忠于九皇子一人。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多少的事?时彦心中一沉,这个名字是他的忌讳,多少年来,他都不敢说他姓时,就怕遭到他人的猜忌,可这个女人竟然在大厅广众之下直接将他的名字叫了出来。
萧真心中一惊,只因此时时彦锐利的黑眸阴沉了几分,深知这是他要杀一个人时的眼神,怎么会这样?
“你,时彦?”萧真不明白,上一世的时彦虽然不爱说话,但绝不会随意乱杀人,他竟对她有了杀心?
“阿真,小心。”
韩子然焦急的声音传来,萧真一个回神,只觉眼前锋芒一闪,瞬间,一缕青丝被削了下来,只是那么丁点距离,她若反应慢一些,就要一剑被削下脑袋了。
萧真惊出一身冷汗,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出了神,犯了暗影的大忌。
一旁的韩子然暗自焦急,明显,阿真是受到了上一世的情感影响,看着二人在空中交手的人,他这个时候出声提醒,反会让萧真无法集中精神。
时彦认真了起来,黑眸凝聚的杀气,印着那火光,血腥之气渐浓。
萧真突然间苦笑了一下,先前在帝王山,看见师傅在苍鹰面前屡屡败下陈来,心里还怨着师傅不该这般顾念伙伴之情,如今换到自个身上了,才发现要与昔日生死相交的兄弟撕杀,是件多么困难的事。
一招。
二招。
三招。
招招将萧真逼退。
时彦的杀气阴沉中透着残忍,数十招过去,却根本无法取这女子的性命,已让他越发的不耐,他越是不耐,下的招数就越狠,越阴毒,直到他手中的剑再次被萧真挡下时,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冷笑。
看到这丝冷笑,萧真猛然间想到时彦的剑与一把剑一样,是有机关的,只不过一把剑是能伸缩成长短剑,而时彦的剑,则是在剑柄处还藏了把小剑。
她曾在一次艰巨的任务中看到过时彦出招,但也就那么一次。
可惜萧真想到时已晚,一把尖锐的利剑狠狠向了她的胸口。
时彦不敢置信望着眼前的女人一手档剑,另一手狠狠扣住了他拿着暗剑的手腕,速度之快,连他都不见得能做出这样的反应。
萧真松了口气,所以说,多活一世是多么重要啊。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那小剑的剑锋猛的一转,吐出一根尖锐的铁刺,朝着萧真的胸口刺出,剑内竟然另藏机关。
萧真惊鄂的看着时彦,又低头望着刺入了自己胸口小半截的尖锐铁刺,她该庆幸这铁刺只有这么点长,虽然刺进了胸口,但并不会要她性命么?她会如此惊鄂,只因上一世,她就是死在这一根铁刺之下的。
她记得那时,有人猛的朝她背后袭出了一掌,紧接着便是一把短剑从后背直接插入,却在低头时,看到一根铁刺狠狠的刺了出来,刺穿了她的胸膛。
同一个位置,同一根闪着寒光的铁刺,同一个夜色,只是那时,她不明白是何人刺杀的她,因为背后所站的人是她共患难,共生死了五年的兄弟,他们彼此曾把生命交付。
她从没有怀疑过他,不仅是因为他是她的兄弟,也因为他使的兵器与她一样是剑,她压根就没想到这短剑之中还藏了根铁刺。
时彦拧了拧眉,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用这般不敢置信,这般失望,甚至伤感的眼神看他,他眯起眼,提起内力想把被压制在外的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可她的内力惊人,他竟是半点动不得。
上一世,他为什么杀她?为什么?
萧真想找一个不是他的理由,只当时除了他们二个,并没有任何一个人。
时彦拧的眉更紧了,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好似他背叛了她似的,特么的,她是谁他都不知道好吗?
“阿真。”韩子然惊喊道,一跃起就朝着时彦攻了过去。
时彦挑高眉,丞相大人会功夫?虽然这功夫在他看来也只如三脚猫而已,但这个时候,他的双手被眼前的女子控住,动弹不得,不得已,在韩子然一掌要落向他时,狠狠的推开了萧真。
萧真踉跄了几步,被韩子然稳住。
“阿真?”韩子然焦急的看着萧真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
萧真摇摇头,想说没事,却在见到原本还算晴朗的夜空突然间黑暗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像上一世她临死前看到的夜景,之后,她便直接重生了,萧真猛的睁大眼晴,死命的抓住了韩子然,另一手狠狠的咬在了自己的手上,疼痛让她的身子一个机灵,萧真再次望向天空时,便见到天空恢复了正常。
时彦:“……”她咬自个的手做什么?
“阿真,你在做什么?”韩子然着急的道。
与此同时,几名暗影迅速的窜了出来,将韩子然与萧真保护住,戒备的看着时彦。
“大人,我们来晚了。”暗影朝着韩子然道。
“正是时候。”看着怀中的女子,韩子然不敢想像要是再晚一步会如何。
知道今天是杀不了韩子然了,时彦冰冷的目光落在萧真身上,想了想,一跃而起,消失在夜幕里。
惊觉额上,背后都渗出了细汗,面对韩子然担忧的面庞,萧真笑笑:“我没事。”
看着萧真血淋淋的手臂,没事?这是没事的样子吗?竟咬得这般狠?但韩子然也没说什么,只是撕下衣服的一角将她的伤口包扎好。
这会,蓝虹与蔡望临也飞跃了过来。
“阿真姐姐,你受伤了?”蓝虹惊呼之时,少年蔡已快一步给萧真诊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