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被小玉牵上了楼,夏雨真希望这条楼梯就这样一层一层的,永远止境。
“二叔,爸,夏雨请上来了。”停在一扇门前,小玉扬声说道,接着里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很快门被堆开了,刑燃的脸就出现在门口。
“小雨呀,快进来,快进来。”刑燃将夏雨迎进去,也就顺手将门就完全的打开了,“刚刚我订了餐厅,先休息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发。”
小玉便也跟着夏雨走了进去,这里一门朝阳的房间,落地的整幅墙是一个落地玻璃,西落的阳光完全的洒了进来,夏玉很快便看到坐在大办公桌前的那个男人。
男人看上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和刑燃完全不同的样子,白白净净,瘦削的脸,眼神不怒而威,虽然穿着休闲的夹克衫,却自有一股王者风范。
夏雨知道这个虽然和刑燃长得完全不同的男人却肯定是他的弟弟,因为这个人和刑老太长得倒是一模一样,只那种王者风范更加逼人。
来人见到夏雨,连忙走进来,“你就是夏雨医生吧,真是太谢谢你了,一个多月,我母亲的病真的是好了很多。”
“医者父母心,应该的。”夏雨得意洋洋的说了句自认为文雅的话,一句后面自己都想扇自己嘴巴子的话。
对方没有说话,嘴角不接易的上扬了一起,点点头,“夏医生果然妙手仁心,就算父母官也未心能做到呀。”
几句寒暄之后,刑燃说时间差不多了,大家上车吃饭吧,晚餐订在县里的一个包厢里。
夏雨跟刑燃父女坐一个车,小玉正好吃完晚饭去县医院上班,刑老太显然是跟着二儿子上了他的车了,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了青云镇。
到了县城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县城到底是县城,夏雨看着窗外一排排后退的街灯以及擦肩而过的汽车。
夏雨在心底感叹着,这个时候,莲花村里怕是一片黑暗了吧?
到了酒店,夏雨随着大家进了酒店,看到门口的灯光耀着:喜来登大酒店。
里面的富丽堂皇,银灯闪烁,让夏雨那叫一个咋舌,不过夏雨自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怯场,好在套着的一件白色的大T裇,后面的广告字已经洗没了,脚上拖着大步鞋,大步的随着刑小玉走了进去。
随着刑燃后面直接上了电梯,走出电梯,则是一条红底黄花艳丽的电梯一直通到外面整条长廓,刚走出来,旁边就有个西装笔挺瘦削削的男人站在那里,挂着胸卡,上面写着:大堂经理。
男人看到夏雨一行人,脸上变魔术的一般,立刻变出一朵大花来,对着这群人猛点头哈腰。
这城里的人服务就是好,夏雨正想着。
“刑县长好。”一句话,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将夏雨打懵了,刑县长?刑小玉的二叔是县长?
想起在刑燃家里,自己居然对父母官说医者父母心?夏雨此时是打翻了调味品,酸甜苦辣不知道什么味了,连带着腿都有些颤抖。
“家庭宴会,不要骚扰。”刑燃的叔叔对着男人点了点下顧,早已经步出了几步之外。
“不就是县长嘛,县长也是人,没什么的。”夏雨很快调整了心理,紧跟着大伙的节奏,拐个弯就进了包厢。
这是个小小的包厢,精致而华贵,桌上子面已经摆了一圈的小喋子,刑县长怎么着也要夏雨坐在上座,夏雨推辞不过,便坐下来,大伙这才各座其位。
席未开,酒飘香,刑县长首先站起来,端起酒怀对着夏雨;
“夏雨小同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刑楠,这怀酒我是代表我母亲敬你的,感谢你精湛的技术,给我们家庭带来了幸福带来了和谐。”
说完刑楠将手里的酒怀一饮而尽,“夏雨同学,你随意。”
这刑县长都干掉了,夏雨又怎么可能随意,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咕咚一声,酒入清肠,身子一下子火辣辣了起来,连着咳嗽几声。
夏雨平时酒量不好,很少喝酒,除了看到女人腿就软之外,夏雨其实还算是个好男人,不酗酒不抽烟。
两个人开了头,酒席便开始了,推盏把酒,虽然人不多,倒也喝得蛮通快,最后夏雨感觉脚下踩在棉花堆里,很快便有些醉意了。
“二弟,县里王县长调走了,你们那里也乱的吧?”
“嗯,这个肥缺空下来,还不是一群饿狼抢一块肉?”刑楠敲着烟,眯着眼睛狠狠的吐了一口。
“按说这些副县长当中你学历最高,资历也最深,应该有希望的。”刑燃知道刑楠对这个职位窥视很久了。
“都希望几年了,算了,我现在是,能升上去更好,升不了,也不会有想法。”弟兄两个的谈话完全不避嫌旁边的夏雨,一来,确实兄弟两个都是忙人,能像这样聚在一起酒后聊聊的时间也太少了,二来,在他们的眼里,虽然夏雨医术很高不过政治头脑和地位还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妈现在身体好得多了,可以让妈帮你到上面去打通打通关系,也许会有些效果。”刑燃低声的说道,眼神飘过来,这边夏雨正在跟小玉玩转勺子喝酒的游戏。
“算了,妈一把年纪了,我们下人没给她安定的生活就罢了,就不要去打扰她。”刑楠拿起酒怀,跟刑燃碰了碰,端起来在嘴边上抿了一口。
“对了,县委刘书记一直想要个孙子的,抱上了吗?”刑燃灌了一大口白酒,呛了一口问道。
“也真是奇怪了,没想到刘书记还这么封建,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可他偏一定要生个儿了,我无意中听刘书记叹息的说,这媳妇都怀了九个了,还没个男孩。大半年过去了,到现在也没生个孩子。”
正这个时候,夏雨跟小玉这一边,转过的勺子尖头朝着夏雨,按道理又应该是夏雨喝了,夏雨故意扭过头,正好听到说大半年没生孩子,便插上一句:
“只要没毛病,生个孩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夏雨,你别耍赖,愿赌服输,你快把这怀酒喝完。”小玉忙追过来对夏雨说。
“夏雨,那你说,人生男生女能控制吗?”刑燃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眼睛发光,两,忙问道。
“只要我想生儿子,就一定生儿子。”后面小玉扯着自己的衣服意思叫自己将面前的酒喝掉,自己都已经喝了N怀下肚了,胃里全是火,估计就差一个火苗自己就要燃烧了,已经醉了酒的夏雨打着酒咯,“让小玉生儿子,没问题!”
刑燃弟兄俩都笑了,刑楠拉了拉刑燃的袖子,说道:“这孩子醉了,算了。”
“酒后吐真言嘛,反正也就一试,死马当个活马医。”刑燃转过头对夏雨笑着说道:
“小雨呀,能不能帮叔个忙?”这实话,如果刑楠能升到县长的位置,那也是家族的荣誉,所以刑燃比刑楠自己还上心他上位的事情。
“想用儿子?”夏雨拿起正前方一只鸭腿啃了起来,坐包厢半天了,只顾着喝酒,菜基本没怎么动。
“是的是的。”刑燃忙点头,
“这个嘛……”夏雨继续啃着鸭腿,满嘴净是油腻,这家伙,真想把自己当他们家长工使了?
“怎么了?”刑燃紧张的看着夏雨,生怕他说不帮忙,“你需要的医疗器械设备都不需要你操心,只你说差什么,我们立刻给你张罗。”
“这倒也不是,”夏雨将吃剩下的鸭腿往桌子一扔,“只是哥哥我也不是随随便出场的人,哥哥的出场费还是蛮高的。”
刑燃有此尴尬,毕竟夏雨将自己老母亲治好,自己也从来没有提过钱的话,并不是自己差这几个钱,也不是小气,主要是老婆红霞一手掌握财政大权,就是死不同意给这份钱,说这是夏雨欠他们刑家的。
只能怪夏雨命中和红霞犯冲,压倒了人家哥哥的苞米地,又弄哑了人家老公,这仇,也不是一时可以解开的。
夏雨自然不知道这内中的秘密,只还当刑燃的鬼呢,刑楠更不知就里,所以也没有办法插嘴。
刑楠陪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便先告辞,跟夏雨打招呼,从包里掏出一沓子钱出来放在夏雨的旁边。
夏雨此时埋头吃了一些桌上的菜,嘴干了就抓起白酒潮口,可怎么吃,桌子上的菜还有这么多,着实也是吃不下去了,心里觉得可惜,这么多菜,浪费了。
刑燃在旁边陪着,还继续说着生儿子的话题,夏雨便手一挥,嘟嚷一句:没问题,小事情,就是哥哥出场费高了点。
很快夏雨就倒在了酒席桌子上,呼呼的打起了呼噜。
刑楠早就在这喜来登订了酒店,刑燃找来几个服务员,扶着夏雨回到了酒店。
夏雨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到了脸上,夏雨眯着眼,感觉着宾馆柔软如水的床,懒洋洋的睁大眼睛,却一眼看到桌子上面放着的一个厚厚的红色,竟一点想不起来这个红包到底是谁给的。
自己又怎么到了这个宾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