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此情此景,几乎所有观战人群都已站身而起,被眼前惊人一幕彻底震撼。
“好恐怖的冰水系命格,好可怕的修技!”
“居然直接可以冻结对手,看得我都觉得浑身发冷。”
“十星金系,到底是普通五行命格,同这超脱五行的命格,终究还是难以相比!”
“打输了?”白杉有些无言以对,向朱砂瞥眼望去,一脸懊丧之色。
虽然他平日对段冷也是十分看不惯,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期望自己人能够获得这场胜利。
“不会的,倘若是别人的话,我还可以相信,可他不是,他是段冷。”
朱砂面色平静道:“我相信他,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屈服。”
白杉一脸的不可置信。
……
上官小烨面对这面前的“冰人,”静静伫立旁观,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这件“杰作。”
忽地她目光一冷,有些震惊的望住面前的“冰人,”口内诧异道:“怎么会?”
“兹!”
在她面前的那具“冰人,”全身外通体晶莹的冰块,忽然发出一声极为细微的声音来。
自段冷的脸部正中,突然裂出一道细微的缝隙。
而后电光火石间,裂缝立刻开始四下蔓延开来,不大一会便悉数迸裂落下。
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段冷,正以手捂住胸口,似乎有些抑制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血色赤红,在那地面上也十分扎眼。
“好厉害的修技!”
他有些气喘吁吁,十分艰难道:“真使在下佩服万分。”
上官小烨有些瞠目,她委实没有想到,这段冷还能够破冰而出,破了自己的修技。
可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神色,冷冷道:
“就算你脱逃了这冰块,可眼下的你已经伤势严重,只怕已是没有一战之力了吧?”
“让你失望了,我还有一招没有施展出来,这招有些强,可以用来分出胜负,所以……”
他将气息压制住,毅然道:“请你也拿出决意吧!”
“你很强!我很少佩服别人,但是你绝对算上一个。”
上官小烨颔首,口中幽幽地道:“有着压箱底招数的,也并非你一个人,所以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段冷点了点头,将身体站直且昂首挺胸,他仰面向天,双拳紧握,猛然狂吼一声,似乎在发泄对这天地的不满,又好似在强行释放身体的能量。
无数道金系命灵气息,登时出现在他的身躯各处,甚至已经超越无形境界,显现出依稀的雾气模样。
甚至还有些明黄色的光芒,自他身躯隐隐透射而出。
台下的白杉吓的一吐舌头道:“我晕,这是闹哪样?莫非是打算变身了吗?”
朱砂却是默默无言望住段冷,他的神识自段冷的身上,竟是感受到了一丝可怕的意味。
见此情形,上官小烨也不敢丝毫怠慢,单手向地上一指。
那柄“万寒”宝剑在地上兜转浮起,“嗖”的一声落入她的手中,平执胸前,严阵以待。
在他们所立的比武台的正中上方,天色顿时也有了变化。
团团阴云密布而至,隐隐雷鸣声四起,甚至有电光闪转其中,时时斗射出光亮。
在所有看台上的人们也是引颈而望,震撼异常。
他们都深深明白,这一场大战,终于到了出结果的时刻。
“我这一招名为‘冰消雪释,’一招既出,则周身一定的范围内,所有事物皆不复存在。虽然并没有这么夸张,这也是我目前最强的一招,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上官小烨面色霜寒,但是面对段冷却也满带佩服神色。
她知道这一招后,即刻要分出最终结果,但是在击败这名强劲对手之前,却也算坦诚以对,直接出声提醒对方。
这也算是难得的尊重,甚至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段冷双臂擎高,那臂上双柄掌剑再现,只是这一次,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银白剑刃和紫色雾气,而是两道弯曲的紫色轻烟,好似游龙一般缠身而起,动静间宛若活物。
他面色平静道:“其实我在那五行密窟之内,所悟得的并非单纯是‘紫金无惧斩,’而是双重修技。这一招我给它也起了个名字,叫做‘紫金幻龙斩,’它们两者的区别在于,前者无所畏惧,后者一往无前!”
他一边说着,一边的大步奔掠,同时猛然踏足在地,身形高高跃起!
上官小烨目光一寒,亦是连人带剑掠身而起,那纤细手臂直接挥动“万寒”宝剑,直接划出了一道雪白绚丽的流光。
在半空之上,两道紫色长龙划空而过,同那道雪白巨柱光芒,生生碰撞一处!
“轰!”
电闪雷鸣,黑云倒卷,天地间的光亮忽然暗淡了不少。
在这块平整的山头之上,几乎好象地震一般,发出一阵剧烈颤动,所有人都似乎感觉到,这脚下似乎在晃动,甚至有些站立不稳。
比武台中,已经崩塌地陷,无数尘土轰然飞扬当场,团团迷雾之内,入眼一片浑浊不堪。
一道纤长的身影自那尘雾之内,被击飞而出,轰然落在台下。
他双目闭合、脸如金纸,浑身上下血痕遍布,已经全无一处是完好,双臂无力垂落下去,已经是奄奄一息。
尘雾飘散中,在那一方未曾塌陷的台角上,一名白衣少女拄剑而立,身影却已经摇晃不停,摇摇欲倒。
半晌之后,她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坐倒在地。
随着周身阵阵剧痛袭来,她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那胸口气血上涌,连声剧咳之下,吐出数口鲜血。
到了这一刻,此次“十峰会武”的最终决赛,也终于彻底分出了胜负。
……
比赛结束之后不久,在远离东澜剑宗的一处归途道中。
那前方人影忽然停止脚步,却是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他转身幽幽问道:“柬之,这两人的最终比试,你怎么看?”
“我不如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张柬之老实回答道。
“恩,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就好。”
老人皱起眉头,若有所思道:“若是你将来有机会进入生死祭坛,务必不要同这两人发生冲突,可以的话,还要将表面上的关系维护好。”
“弟子明白了。”张柬之唯诺答道。
在他的心头却是暗忖道:我那位自恃甚高的大师兄,只怕不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