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些面色迥异,神情装扮各不相同的人们,朱砂有些恍然,这些虎视眈眈的家伙们,莫非就是神域中的那些门派来人?
正在朱砂思忖之间,那体型巨大的“鹰击鳐”已经靠岸山顶处,早有执事人员已经列队迎接,他们有条不紊将踏板平铺,自坐骑上方将他们迎下。
更有等候多时的接待执事,将他们引领上了平台之出,在一片惊讶声中,三族的献祭弟子,终于正式列身在众人的面前。
身处这样的场合,若然说自己不激动异常,那是胡扯,这些族群的弟子虽然经历过生死祭坛的洗礼搏杀,但是面对这样盛大的场合,终于也有些不太自在。
甚至如唐小角、大口蟒妖这样的家伙,早已经是双腿如筛糠,脸色苍若白了!
朱砂禁不住向两旁望了一眼,发现在自己的旁边,大家的表情也有些细微不同。
小魔君熠彤、黑狐以及上官小烨,虽然也是极为镇定,但是面色各是凝重不少,想来任凭他们之前如何冷酷异常,但是面对这样的场面,终究有些紧张。
而段冷、抖森却都是面色如常,对于这喧天的氛围,依旧保持一贯的冷然,其中段冷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种极为异常的镇定。
“到底是我段师兄啊,处变不惊,真有大将风范,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物了吧。”
朱砂一边暗自赞叹不已,一边目光落在风缺身上。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神风宫的少主却是脸色大变,惊悚异常,正将目光瞧在那眼前主列座位中间位置。
在那里,正有一人端坐,同时也将目光放在了风缺身上。
风缺身躯一凛,立时有些失神道:“奇怪,怎么会是他?想不到这次奖励大会,居然连他也惊动!”
朱砂心下惊疑,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令一向波澜不惊的风缺,震撼成这副样子。
他循着风缺的目光望去,在那高台的正前方中间主位上,正有一名白衣如雪的少年,正面色冷然,极为机械的坐在那里。
朱砂双眉一蹙,忍不住有些心跳加快。
之所以有这般反应,却是因为眼前这位少年,实在太过特别了,抑或是说,简直不象个人,也有点太过完美了。
此人年纪同他相仿,不过也是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纤长匀称,一头飘然黑发,皮肤白皙,长相更是丰神俊雅,明眸皓齿、皓齿鲜唇,飘飘有出尘之姿,冉冉有惊人之貌。
就连穿着也颇为出位,身穿银白绣袍、腰系玉带、足登乌靴,风神体态出尘,举手投足之间,更有蝉脱秽浊、神游八极之表。
乖乖,好一个俊俏出众的英俊家伙。
朱砂一瞧之下,几乎瞬间生出自惭形秽之感,莫说向来不喜修饰外表的自己,就算段冷风缺之流,在这位俊美少年面前,只怕也会颜色尽失。
他急忙捅了一下风缺,悄声道:“风缺兄,你是神域中人,想必认识那位少年,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占据主座?”
“你问的是那名少年么?他来头可就大了,”风缺嘿嘿冷笑道:“他不是旁人,正是‘武氏三杰’之一,神武宫的少主,人族的天之骄子,武牧荣。”
朱砂尚不及回答,旁边的众人听到,立刻纷纷议论起来道:
“那俊俏如玉的少年,就是武家少主武牧荣么?”
“据说他身为‘武氏三杰’的最后一位,武道修为出类拔萃,已经趋于大修师期高阶?”
“大修师期高阶?那岂不是接近修灵期修为?”
“谁说不是呢!别看他年纪轻轻,悟性却是世间罕有,传闻神武宫的绝学‘登涉九印,’已经被他体悟到第五印了。”
“说来说去,这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时代宠儿。当真货真价实的不赀之躯,贵不可言啊!”
朱砂听的有些无语,暗忖道:就算称赞羡慕,也不用这么夸张,你们也是够了!
他自小的硬气骨子里,就有种不肯服输的气概,当初面对段冷时如此,如今就算面对这位武家少主亦如是。
当下瞧着那武牧荣的神情,也有些几分不屑。
即便如此,他心中真正的感受,却也有些惊讶,这武牧荣年纪轻轻,怎么会在这样的场面出现,而且所端坐的位置,居然是居中正位。
为什么连那些神域的老头子们,竟也甘心让出位置,分明是说明他的身份崇贵程度。
“怎么?小朱砂,是不是有点吃味了?”魈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瞧您说的,怎么会呢,当然拉,有点眼热也是真的。”朱砂打个哈哈,胡乱搪塞道。
“有这样的反应当属正常,这位叫做武牧荣的少年,却有不同之处,我瞧他身手已经趋于人族修灵期,而且气息稳健,全无衰象,说明亦非是籍靠辅助丹药而成。”
“这样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啊,”朱砂有些崩溃道:“虽然是天之骄子,天资出众,可就算他从娘胎之内就开始修炼,只怕也有点太过逆天了吧!”
魈轻声道:“自然不是这么简单,他的背景有些特殊,所以我猜测那位武才人为了培养他,只怕使用了一些秘辛之法……”
“不管如何,都是极度的不公平。”朱砂先是眼前一亮,却又暗暗不忿道。
可虽然如此,也是无济于事,不过他对于这神域作派,忍不住更加的厌恶,甚至那堪称完美的武牧荣,在他眼里也没有那么完美了。
此刻那贵宾主位上的武牧荣,也似乎听到了大家对他的议论,在他的脸上反是出现厌恶之色,对住旁边老者者:
“极叔,这种场合还真是无聊透顶,多呆片刻都会发疯。”
那旁边老者武元极见他面色不善,赶忙劝解道:“牧荣,你可要耐心点,这都是你母亲她亲口定下的,要你在这里呆到结束才可以离开。”
武牧荣似乎对那位武才人母亲,有着莫名的惧怕,当下极为不耐的摇了摇头,又长吁出一口气,显出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