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闻听胡元溪的话语后,心内也是忍不住一阵激荡不已。
他早在进入灵域之前,就曾经听魈同自己讲起,这灵域之地真正的主人,乃是数千年前被称为“冰冷仙子”的冷凝霜,以及三名倾慕随从的老家伙。
可他虽然大概知晓这四位半神人物的存在,却对于其内中细节并不了解,如今即将自胡元溪的口中,得知他们四人的具体情形,自然也令他极为激动。
“咱们这位灵域之主名叫冷凝霜,乃是一位性情冷酷的中年妇人,而关于她的具体年纪,只怕要追溯到上古时期,到如今也应该有数千年了!”
胡元溪语带感慨道:“虽然传闻中她的长相模样,依旧是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但是在整个灵域之内却鲜有人见到她的真面目,就算是三大城的几位首脑人物,最多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代表着她在灵域内抛头露面、发号施令的,却是另有三名性情怪异的迟暮老人。”
“这三人长相性情截然不同,却不知为何偏生要凑在一处,而且他们虽然身为半神人物,却对于那灵域之主冷凝霜,乃是极为罕见的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胡元溪面带苦笑道:“而根据咱们灵域众生对于他们三个的浅显认知,也是根据他们个人修为风格的不同,将他们分别称呼为武尊、道尊和法尊大人。”
朱砂听到此处,心内也不禁感到唏嘘不已。
依照当初魈的说法,这三名老人都是对那冷凝霜用情极深,矢志不移,故而才会这般死心塌地追随,在这单独位面的灵域内一呆便是数千年之久。
他们如此的痴情做法,虽然表面看上去确实有些迂腐蠢钝,但是从另外的角度来看,何尝不是令人感到感动满怀,敬佩之至呢。
胡元溪自然不明白朱砂此刻的想法,眼见他神情震动,还以为他初次听闻灵域幕后人物,受到极大的震撼和冲击,当下继续娓娓讲述道:“那灵域之主冷凝霜,平素都是闭门不出,一直呆在那‘一天地’内,而灵域内的相关调度安排事宜,则是全权委托这三位半神。”
“这些年来,一旦大行会有着难以解决的纷争,出面解决的多半都是那位武尊大人;而一些天材地宝和新地图的开放,却多是那位道尊大人出手构建;而至于那位法尊大人,却是成日逍遥自在,只会在他兴趣来时,才偶尔会在灵域内设下一些机关宝藏,专人引诱旁人探察获取。”
胡元溪说到这里,也是忍不住向着朱砂微笑道:“还记得不久之前,在西野和森域六展原两地之内所开放的新地图,就是出自那位道尊大人的手笔。”
朱砂闻言后心内不禁一动,自己当初森域六展原时,在宁馨儿一道进入的新地图,原来竟是那位道尊大人所构建而出,怪不得无论机谋还是规模,都被众多探险者臆测为半神的手笔,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当然,咱们今日所要讲述的主要话题,并非着落在那武尊和道尊大人的身上,而是要说说最似闲云野鹤的法尊大人……”
“法尊大人平日毫无拘束,生活散漫,可以说难得有太过正经的时候,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近却好似突然性情大变,竟是主动向着三大城的众多行会透露一个消息。”
胡元溪话锋一转,脸色也陡然变得郑重异常道:“那就是他在‘一天地’的外围三百里地界,已经设置了一个宝藏,不日将会开放,期望众多行会的精英人物,各凭实力去取。”
朱砂听到此处,已经是眉头微微皱起,冷冷道:“一个使惯了性子的老人,又怎么会突然性情变动,分明是受到了某人的指示或者命令,才会刻意做出这般反常的举动。”
“朱砂小友说得一点不错,”一旁一直静静聆听的金在渊,此刻突然出声道:“咱们‘四海同盟’的众多高层在研讨之后,也是认为法尊大人必定是受到灵域之主的指示,才会专门设置出这等宝藏,来鼓励各大行会进行争斗获取。”
“既然明知是个局,你们还这般热心,只怕这一处宝藏的价值必定极具诱惑力!”朱砂盯望金在渊和胡元溪两人,促狭出声道。
金在渊浑若罔闻,依旧面色沉定道:“‘四海同盟’的众多高层在讨论之后,也得出如下的结论:那就是法尊大人此举,名义上乃是为了争取宝藏,实则却是借着这次机会,彻底了解一下各大行会的真正实力,同时也做出一些必要的人员消耗。”
“可就算大家对他的意图心知肚明,却依旧无法抵挡住这宝藏的诱惑,”金在渊说到这里,竟是自老眼内也放出光彩道:“根据法尊大人透露的消息,此次所设置的宝藏,正是在未来争夺准神格的最终关口中,被允许可以行使多带己方一人的权利。”
“什么?多带己方一人?怪不得,这等天大的诱惑之力,确实令人无法抵挡,”饶是朱砂在听闻之后,也是震惊到忍不住伸了伸舌头。
争夺准神格乃是何等激烈的大事,尤其是在双方实力均衡的情形下,任何多一丝的变化,都极为可能对整个战局的结果造成重大影响,而若是身边多上一名实力强劲的同伴,那么势必如虎添翼,成功的机会大大增加。
“如今的灵域内群雄并立,随着争夺准神格的时间日益临近,如今已经正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四海同盟”虽然被号称灵域内第一大行会,但是树大招风,很容易会被人当成众矢之的。”
金在渊似乎有些忧心忡忡道:“而且近日以来,不仅那三大城的万朝城内暗流涌动,就连那‘十八层’城内的‘地狱恶人会,’好像最近也有些极为可怕的情形出现。”
“所以,你们‘四海同盟’行会绝对不会允许,这宝藏有着旁落别家的可能,甚至就算退一万步来讲,宁可你们得不到,也不会将这个便宜交付给那‘地狱恶人会,’是吗?”
朱砂目光深邃的望向他们,口内却是极为诧异道:“只是我实在想不太明白的是,这件事从头到尾,却是跟我朱砂有着任何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