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桃南絮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听着屋顶上的动静。
之前夜里虽然他知道“祁涟漪”也会过来看看,但是她都没有从屋顶上下来过。
今天夜里似乎有些不一样。
明明白日里已经过来看过他了,夜里又来,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啊。
桃南絮故意灭了灯,做出要休息的样子,许久之后,屋顶上的人悄悄的从侧边的窗户里进来了。
他平缓自己的呼吸,做出已经睡着的样子。
可是对方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他在装睡,低沉的男声在屋子里回响。
“孟国太子,我知道你没有睡。”说话的声音不是祁涟漪的声音,但是桃南絮却可以肯定眼前的人就是“祁涟漪”本人,不过这位三公主现在真实的身份是什么,还有待考究。
桃南絮缓缓的睁开眼睛,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着里面的黑衣人。
“这位公子夜访本太子休息的屋子,所谓何事?”桃南絮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虽然没有白日看起来那么虚弱,但是他现在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让祁卿有些疑惑。
他以为这个孟国太子是在装病,但是白日里的太医说了他的身体情况,确实是重疾在身。
可是那一夜他救她的时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想要让手腕上的红蛇过去看看,但是不是现在,祁卿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眸子盯着桃南絮,“孟国太子来访祁国,可是让宫中的多方势力都很是重视呢。”
“……呵呵,不过是过来和亲,罢了。”桃南絮刚说完这句话就开始咳嗽了,外面巡夜的陆延之听到声音,立马过来询问,“太子殿下,你身子可还好?要不要召太医过来看看?”
祁卿听到陆延之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的担心,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桃南絮,等待她的开口。
桃南絮的嘴角抽了抽,对于这个男人的有恃无恐,她没有去理会,“咳咳,不必了,陆将军也早些去休息吧。”
“那臣告退了。”
陆延之刚离开祁卿就走到了桃南絮的床边,不顾她的反对伸手就打算给他号脉,但是桃南絮却缩回了自己的手,对于祁卿的好意她并没有接受。
“多谢兄台好意,不过我这身娇体贵的,可不是谁都可以碰的。”桃南絮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祁卿却没有在这里感受到什么不好的感觉。
他拧眉看着面前满脸苍白的桃南絮,略带一些呵斥的力道在,“孟太子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觉得你的反抗有用嘛?何况,本公子只是给你把个脉罢了。”
桃南絮但笑不语。
就在祁卿想要号脉知道他身体情况的时候,陆延之带着护卫闯了进来。
“你是谁?!不许伤害太子殿下!”陆延之提起剑就冲了过来,为了防止伤害到桃南絮,祁卿不得不离开床铺附近,两个人从屋子里打到了院子里,不过很明显,祁卿的剑术更高超一些。
然而等到他再次看向屋子的时候,却发现桃南絮竟然已经侧躺着睡着了。
祁卿:“!!!”
“大胆狂徒,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陆延之只要想到刚才面前的这个黑衣人竟然就坐在桃南絮的床铺边,他的心里就有一些后怕,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若不是他警觉一些,恐怕太子今天晚上就被眼前的这个匪人给伤害了。
“我本无恶意。”
祁卿这一次来确实是为了桃南絮过来的,但是不是过来伤害他的,而是过来给他送药的,他曾经师承药王谷,在医术上的造诣也非常高。
“贼子从不会说自己是贼子。”陆延之并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
祁卿无奈,这么打下去除非把对方打趴下,不然真的是没有结果了。
但是在想到若是把陆延之打伤了,不就没有人保护孟国太子了么,这样实在不是一个妥善的处理办法。
所以最后祁卿只得离开。
临走前。
他还是把自己带过来的药丢给了陆延之,“这药对孟国太子的身体有疗养的功效,你若是不信,可去问太医。”
陆延之看不上别人的药,正打算丢掉的时候,站在墙头的祁卿回眸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如果你不想你们太子活不到成婚那一日的话,大可以把这个药给丢了,就打算给你们太子送行了。”
瞧瞧这不吉利的话。
若不是祁卿跑的快,现在的陆延之非得把他成纠缠住,然后比剑术比出个胜负。
离开了桃南絮那边的祁卿并没有马上回到宫里,而是转身去了城郊的一个破烂小院子里,在那边呆到深夜才离开。
又过了几日。
一早。
桃南絮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了。
陆延之因为要去查昨夜的那个贼子,所以早上出去了一下,哪里知道这个时候九公主祁清漪竟然过来了,她的丫鬟韵秋一如既往的做九公主的“走狗”,对待驿馆里的丫鬟和护卫都不是很客气。
而她的行为都是祁清漪默认的。
她之前回去等了那么久,一直都没有等到孟国太子的邀请贴,这些时日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过来表达过“关心”,见过桃南絮的样子了,但是她却没有,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你们让开,我们是过来看望孟国太子的。”
“你们知道我主子是什么身份嘛?!祁国最受宠的九公主,我劝你们一句,都赶紧让开,不要挡了我主子的路!”
韵秋的嗓门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直接将桃南絮从睡梦中给拉了回来。
她有些头疼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将床边一个盛药的碗给丢到了地上,听到了里面动静的丫鬟立马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孟国九公主硬闯驿馆,陆将军不在,外面的护卫都快要拦不住了。”丫鬟说这个话的时候声音里有些慌乱,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桃南絮看着门口的位置目光冷了冷,“拦不住也要拦,你觉得本太子的身体现在适合见客吗?”
“奴婢……奴婢……知错了。”
“从今日起,谢绝所有的探望,就说本太子病重,会传染,不适合会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