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的后宫不得干政,不过到了这相府里,偶有议论倒是无伤大雅,不过这样的话要是到处传扬出去,如果到了修景宜的耳中,修景宜不慌才怪。
不得不说,曼芬这是故意的。
故意的让修景宜乱了阵角。
这样,就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对付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也算是一个自保的办法。
活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的,女人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她忽而就觉得无论是曼芬还是雨织都是可悲的。
至于修景宜,从她知道她与娘亲的死有关开始,她就没打算放过修景宜了。
等她的孩子,一个个的沦为废物,她就开始绝望了。
到时候,就是人人喊打的时候,阮正江都不会站在她那一边的。
人呢,多行不义必自毙,就让修景宜再自在些日子,她的死期快到了。
那时她才算是为娘亲报了仇。
不过对于这些,雨织还是明哲保身的不发表她自己的看法的,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绣活上,讨论着要给曼芬的孩子做小衣服小鞋子,一说起那些绣活的花样,话匣子就打开了。
阮烟罗的手也落在了小腹上,从燕寒墨九死一生的回到了军营中,他一直不肯让她再怀身孕了。
其实之前,在知道她生产小锦和小瑟时艰辛时,他就不想她生了。
结果,不想她竟意外的怀孕了。
结果,那孩子又没了。
是的,从生下小锦和小瑟,她就一直很怕再生孩子。
可此刻看着曼芬的肚子,想到燕寒墨还从来没有享受过那种从娘胎里就陪着孩子一起成长的快乐,其实,她真的更应该再为他生一个。
他无妾室,这样的任务就必然是她要做的。
可是,燕寒墨一直都有措施,就是不肯再给她一个孩子了。
他说,生产时是鬼门关,小产了,更伤身体,哪一个,都不想她再尝试。
可她总觉得不给燕寒墨一次那样的经历,委实是一种遗憾。
这一次,等他出来了,她一定要想办法怀上一个。
银子赚的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堆在一处的废物罢了。
她根本花不完使不完。
她可从来不想着给儿孙留,儿孙自有儿孙命。
儿孙要是有那个本事,你不给留也一样是富贵命。
儿孙要是没那个本事,你留了,与一样的败光。
所以,她此刻看着曼芬,一心一意的就想再给燕寒墨生一个。
剖腹就剖腹,小心些,总可以的。
“烟罗,想什么呢?”
阮烟罗一时间,想得出神,走神了,听到这一句才回过神来,抬头看雨织,才发现曼芬已经不在了,“二姨娘呢?”
“她说饿了,去找吃的了,她怀上这一个,特别的小心翼翼,不论是吃食上,还是其它的方面,哪怕是穿件衣服,都是讲究的不得了。”雨织笑道。
阮烟罗的目光追出了大厅,就看到了才走没多远的曼芬,“三姨娘也可以要个儿子的。”
“我可没那个福命,这么我年了,生了一个又一个,也不是不能生,可就是生不出儿子,呵呵,都是命。”雨织拉起了阮烟罗的手,“府里走一走吧,再不走走,你看哪里都生了。”
“好。”等阮烟冰等得无聊,阮烟罗也想走一走,就去梅苑看看,她想娘亲了。
这具肉身的主人,与娘亲是很亲很亲的。
那种亲近的感觉早就根深蒂固到她的思想中了。
更何况,她能想起来的记忆里,修景梅真的是一个温婉大方的女人。
可惜,遇到了阮正江这么一个花心的男人。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
阮正江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所以,才有了修景宜那么一个心术不正的续弦夫人吧。
各人有各人的命。
只是可惜了娘亲那么年轻就过世了。
想想,便替娘亲委屈。
两个人慢慢走出了大厅,红袖一直在一旁跟着。
阮烟罗却是很坦然,她是大庭广众之下走进阮府的,就算修景宜向她讨不来钱的对她生怨,也不敢大白天的对她下手。
修景宜现在也没那个胆子。
哪怕是燕寒墨出事了,她也一定不敢。
因为,她由头至尾所表露出来的,从来都是从容淡定。
她就是要让修景宜慌,要让阮正江慌。
慌乱中才会出错,这是必然的。
眼见着四个无人,只有二人各自的丫头跟着,雨织拉住了阮烟罗的手,“烟罗,这一次,只怕王爷凶多吉少了,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姨娘听说什么了?”阮烟罗回握了一下雨织的手,有雨织这一句,也不汪她回府来就想见雨织的心,她是真的敬重雨织的。
从前,雨织也没少帮她,她都记得。
哪怕是有目的的,于她也都是有利的。
受人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
这才是做人的道理。
“是跟着老爷的小厮说的,王爷在回朝前救了不该救的人,所以,皇上才震怒的。”雨织小小声的说到。
这一句,那个不该救的人,指的自然是耶律徇。
可阮烟罗觉得,于燕寒墨来说,耶律徇必须救。
否则,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了。
还有,哪怕是他不救耶律徇,皇宫里要是有人想要拿下他,也会制造出这样那样的理由来。
所以,救与不救,燕寒墨都会有如今的这一劫。
总相信人定胜天。
既然是有人算计燕寒墨的,那燕寒墨也可反算回去。
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燕寒墨这一点倒是绝对能做到的。
他应该早就防着阮正江的那封信了。
不然,不会表现的那么的淡定从容,不许任何人等胡来。
如今想来,她当初亲自拿走的时候,拿的那么容易,好象就是燕寒墨故意放走她的。
不过,信到了阮正江这里,在那这前已经看过信的内容的阮正江也没有什么反应。
那就说明那封信没问题了。
可是燕寒墨为什么就任由她从假山里取走了呢?
如果燕寒墨就在眼前,她一定好好的追问追问,这男人,给她出了一道世纪难题。
怎么也猜不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