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听我说送他回去,反而有点犹豫起来。
我笑着跟他说:“走吧,之前不是答应你了?你害怕,我可不害怕这些。”
老夏感激点点头,跟我一起出了门。
半路上,我顺口问了句,除了这么多怪事,怎么听你意思,好像没人真的出过事?
老夏一愣,想也不想就说:“好像的确是啊,除了有人受惊,或是受点轻伤,的确没死过人,所以这是大家虽然害怕,但还是咬牙留下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纳闷。
这是什么情况?闹腾那么厉害,为什么没人真出事?
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在闹腾?闹腾的目的又是什么?
眼下看来最严重的事故,就是有人迷迷糊糊的到井下去,差点把自己给活埋了。
虽然依然没法弄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倒是确认了一点,一切问题,都出现在矿井里,要想弄清的话,似乎只能去井下一探究竟了。
回去之后,庄宁和司机还在等我,看我平安无事回来,他们也松了口气,开始给我安排休息的地方。
这房有两间卧室,我单独一间,庄宁和司机则挤一间。
回到房间后,我打开工具包,小家伙第一时间冲出来撒欢,一副被憋坏了的样子,我看的一阵好笑。
反观大胡子,这家伙趴在工具包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一天哪来那么多瞌睡。
仔细看了眼大胡子,忽然发现相较起刚做成这具傀儡的时候,大胡子的毛皮色泽,似乎比以前水润光亮了许多,与其说这是一件死物,看上去却跟活着的动物一样。
这让我有些纳闷,小家伙能通过吞噬阴气重的木料强大自身,大胡子难不成是靠睡觉?
可惜这些我也只能靠猜测,天工策本身就不赞成给傀儡注灵,因此对注灵的描述,可谓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说,基本没有对注灵的描述,所以这一切都只能靠我自己揣测。
我也没去打扰大胡子,把工具包放在桌上,让这家伙继续睡吧。
扭头看到活泼的小家伙,正趴在窗上,好奇的朝外张望。
我凑过去,朝窗外看了看,外面黑漆漆一片,啥都看不到,我低声问小家伙:“外面有没有什么脏东西?”
小家伙飞快点头,显然是有东西,我问它有多少。
小家伙想了想,拿后腿撑着身体,用前爪比划起来,它卖力把两个小爪子张开,想了下又摇摇头,用两只前爪,卖力在胸前画起圆圈。
我明白了它的意思,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小家伙的意思,明摆着外面有超多脏东西,多到它也数不清的意思。
“你没弄错吧?”我惊愕问。
不想小家伙被我一问,反而犹豫起来,想了一阵后,模棱两可的摇摇头,我顿时哭笑不得问:“没有那么多的意思?”
小家伙又摇摇头,这下我懂了,皱眉问:“你也说不清吗?”
小家伙点点头,我不由失望叹了口气,小家伙顿时做错事般低下头,我好笑拍拍它脑袋说:“确认不了又不怪你,再说离了这么远,也没过去仔细看看,好了,改天我们爷俩下井研究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它闻言立马振作起来,冲我用力点点头。
我见小家伙精神这么好,就由它自己玩,正好我去睡觉,它也能给我放哨,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能立马提醒我,毕竟这地方挺邪乎的。
之前从老夏那得到的信息,得到的信息让我推断,问题都是处在矿井里,我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养精蓄锐,最好明天就去矿井下面看一下。
睡前我想起武先生,心里止不住暗骂这些狗屁倒灶的狗屁高人,就知道玩神秘,什么去了便知,我他娘来这么久,想要知道什么东西,还不是得全靠自己?
也不知道给我留点有用的话,就他娘知道扯犊子!
带着一肚子怨愤,我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到了大天亮。
让我意外的是,这一整晚都平安无事,平静的让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到处静的连点响动都没有,这一晚我睡得居然比在家都好。
这让我极其纳闷,但计划好的事情,也不会改变。
当天我联络上人手,几乎拉上了所有矿工,一起下矿井一趟。
正好是大白天,来的人又多,下井的到时候倒是没人害怕。
下井之前,我被老夏拉过去,我还没闹清怎么回事,就被他们拉进一间更衣室,里三层外三层的,给我套上了全套防护装备,这期间我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一脸发懵的被收拾完后,被老夏拉着下了井。
扭头一看其他人都穿的普通单薄工作服,我无语问老夏:“你们怎么不穿防护服,就把我一个人裹得跟粽子似得?”
老夏咧嘴一笑,说:“你这不是头回下井吗?我们早就适应下面的环境了,普通工作服就行,我们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别担心了,这不是主要担心你出事故吗?”
昨晚的事情,让老夏跟我关系亲近许多,说话也随意起来。
没法,老夏这么说,我也只能听他的,毕竟对外行人来说,毫无防护的下井,的确是挺危险的。
只是穿着笨重的防护服,没走几步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现在天气本来就热,这防护服又笨又重又闷的,刚套上还没事,短短几步之后,我就感觉整个人仿佛被架在蒸笼上一样,从上到下被蒸了个通透。
一身汗粘在防护服下面,转眼把我热的头晕脑胀,居然有点要中暑的感觉。
我被热的要虚脱,想脱掉防护服,老夏他们又拼命拦着,让我考虑安全,一定得穿着。
我知道他们不是要戏弄我,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穿着防护服跟他们一起下井,老夏一个劲在旁边念叨,这是他们的规定,有外人来矿上,想下井查看,为了安全起见,是必须要穿防护服的。
不然的话,那就不允许下井,谁都不行,不然出了事故的话,没人会承担这个责任。
老夏边说还便给我道歉,说这防护服质量不咋地,肯定有点闷热,但胜在安全,早就提议换套好点的防护服,供外来人员用,老板就是舍不得给钱……。
我生无所恋的听着老夏在旁絮叨,晕乎乎的被拖下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