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井下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总感觉井下面,好像他娘的比上面还闷!
我实在受不了了,硬是把面罩取了下来。
老夏连忙劝阻,说这样不安全,我指着自己鼻子,瞪眼说:“就这么下去,啥都不用看,我就先被闷死了好不好!”
看我这么说,他们也没办法。
只是矿井下面,煤灰味格外的大,取掉面罩呼吸起来反而更加难受。
我不肯带面具了,老夏只得递给我一个新口罩。
矿井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矿工头顶的矿工帽上的灯能照明。
老夏给我解释说,原本下面是有灯的,不过出事之后,没人敢下井干活了,为了节约期间,就把矿井下面的供电系统给停了。
我点点头,脑袋上少了个罩子,没闷的那么难受了,脑袋也清醒不少。
我一边听着老夏的讲解,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
仔细观察一阵,我心里隐隐有了些眉目,我心说武先生难道是这意思?
毕竟是小煤矿,煤的品种再稀少珍惜,产量再高也摆脱不了规模问题。
厉害点的煤矿,都用上液压支架了,可以让矿工的工作环境更加安全保险。
这里用的还是古老的木头支架,而且看着很老旧。
指不定是从别的地方淘来的,已经用过很久的二手货。
我听说这种支架,是能反复使用的。
不过任何东西,都是有使用寿命的,这种二手货,摆明了有更大的风险隐患。
既然是木质结构……武先生的意思,该不是想让我在这里刻辟邪阵图吧?
我仔细一琢磨,还真有这种可能,武先生点名要有道行的木匠。
而且点名要我来,还说了过来看过就知道,恐怕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目的就是如此了。
我仔细想了想,天工策的确有辟邪阵图,却没有适用于这么大场面的。
上次在孙老头家布的四象图,就是出自天工策的辟邪阵图。
虽然四象图很管用,可用来镇住这么大一片矿区,想也知道不够用。
不过办法都是人想的,如果武先生真是让我在这刻辟邪阵图,我应该是能想到办法,只是这件事做之前,还是要想办法联系到武先生,先确认一下的好。
作为沟通桥梁,最好的人选自然是陈昭。
在昏暗的矿井里仔细看了一圈,下面昏暗的环境,顶棚低矮,但凡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到处都飘着煤灰,这种压抑沉闷的工作环境,我是没待多久,就感觉憋闷的厉害。
那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压抑,反观老夏他们,全都面色如常,显然是早就适应这样的环境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忍耐下来的。
带着我到了一个坑洞跟前,老夏指着那里,有点畏惧的说:“小穆,就是这里了,晚上走出去的人,都会来到这里,想把自己埋进去。”
我皱眉问:“全都是这里,那你们继续朝下挖挖检查过吗?”
老夏不由苦笑说:“这么邪的地方,谁敢继续挖啊?能把人平安带走都不错了,每次我们找到人,都不敢有任何逗留,第一时间就离开这。”
我点点头,问他们有没铁锹。
“当然有,这地方就这些工具多,小穆,你的意思……要继续朝下挖,看看下面有什么?”
老夏有点害怕说,我点头说:“当然要挖下去看看,这会是大白天,又有这么多人,都是大男人,聚集在一起阳气也重,别怕,就算有脏东西,也不会在这时候出来作祟。”
听我这么说,其他人一想也是,都放心不少,分开去取工具了。
我则心里有点嘀咕,这话当然是安抚他们情绪才说的。
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压根不分什么白天晚上,真有脏东西,肯定会出来闹腾。
我敢挖主要还是小家伙没发现什么异常,说明那些东西,现在似乎是在蛰伏。
不管怎么说,哪怕没有阳光,在白天脏东西也会多少收敛一些。
几个矿工很快提着工具赶来,在我的吩咐下,他们开始朝下挖。
毕竟是干这活的,手脚都格外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挖下去很深。
我正跟老夏闲聊,突然听到下面惊呼。
“穆师傅,你快看,下面有好多骨头!”
我连忙凑到洞口,朝着下面探头看去。
之前挖坑的矿工,全都吓得跑了上来,洞边没有阻碍,还有人打着光,下面的东西能看的一清二楚。
洞底果然是有很多骨头,被挖出来露在外的骨头数量还不少。
最为离谱的是,那些骨头种类格外的多,里面不光有人的,还有动物的和鸟类的,除了种类众多之外,最为诡异的是……里面的骨头,不光有旧的,居然孩他娘的有新骨头!
旧骨头已经变成灰黑色,而新的骨头上面,我清楚的看到一节还粘着碎肉的骨头!
“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骨头,还有新有旧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夏慌张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扫了眼众人,发现其他矿工,被坑里的骨头吓得脸都绿了,毕竟血淋淋的骨头和老骨头混在一起,又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他们肯定会害怕。
“这里之前有动物跑进来过?”
我指着那块还粘着一丝碎肉的骨头问,老夏激灵一下,回过神,一脸惊恐说:“咋可能有啊!这地方到处都是煤灰,山里的动物无意间跑进来了,都会立马逃走,根本不会在这逗留的!”
“穆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庄宁脸色苍白的问。
庄宁原本是不肯下来的,嫌弃下面脏,但他要向老板报告所有事宜,必须要亲眼看着,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下来了。
我心说我特么跟哪知道咋回事去?
当然,这话我不可能真说出来,就干咳一声,摆摆手,说:“没事,把坑先填了,都不用慌,填了坑所有人都回去,不用害怕这里,这边没什么问题。”
矿工们面面相觑一阵,似乎见我说的太轻描淡写,虽然一脸狐疑,却也没那么紧张了。
坑飞快就被填平,带着人又匆匆回到地面上。
脱掉闷热的防护服,拿冷水在身上冲了一遍,整个人清爽起来,脑子也跟着灵活起来,我在下面纯粹是被闷的脑子不转弯了,清醒后稍一琢磨,顿时思路通畅起来。
我摸着下巴冷笑起来,这事恐怕是有人搞鬼,因为那坑里虽然看着吓人,可他娘一点阴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