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还挺早的。”青黛有点尴尬,犹豫了下还是选择隐瞒。
刘品若排队都没买到,要是被她知道自己是插了队买来的,还不得生气。
含含糊糊说完,领着刘品若进门,猝不及防对上树丛后一双凶狠的眼,青黛捂着心口,有些嗔怪道,“二少爷在这儿干什么呢!”
偷摸作怪,吓死人了!
然而沈安西一脸漠然,对着青黛哼了一声,扭身就走。
青黛悄悄的给刘品若递了个眼神,二少爷这是脑子不大好,让刘品若不要在意,却不知她们前脚离开,沈安西后脚就又折返回来,趁着门口没人,跑了出去。
屋子里,沈清晗身上盖着青黛走时给她披上的薄毯,远远听到外头的说话声,她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懒洋洋不想动,目光盯着床头的画,略略失神。
刘品若进来了她才起身迎接,姐妹俩闲话,刘品若原来是带了八卦来的,“你可知道礼部侍郎前几日刚抱了个大胖小子?”
沈清晗点点头,“父亲去吃酒了。”
“那沈将军今晚保不齐还得去。”刘品若抓了一把瓜子,眼角眉梢浮现些许鄙夷。
“这礼部江侍郎与我父为同僚,比父亲小不过三岁,前些时日是正妻生子,那正妻却是小妻扶正的。”
“这个我倒有听说。”这种事情是挺为人不耻的,听说是那小妻十分伶俐,能言善道会体贴人,而江侍郎的正妻又多年无所出,只育有一女的缘故。
“那他今日又娶了一房小妾,你可听说?”
“这个嘛,倒没有。”沈清晗对别人家发生的事兴趣不大,毕竟他们自己家门里的好些事她还没空理清楚呢。
刘品若一嗤,“那小妻生了个儿子,还以为有多春风得意,却原来在她怀孕的时候江侍郎早就眠花宿柳找好了下家。
这不,今天晚上又在府里摆了酒席,只请了亲近的人,说是想低调,但还不是因为怕挨骂。”
刘品若他爹去了,沈将军肯定也得去,这江侍郎人品不怎么样,早些年在沈定山困难的时候却帮过他一回,沈定山是知恩的人。
“这种事,本来就是要给人说的,这江侍郎也忒不爱惜自己的名声。”沈清晗好像很意外,又好像觉得不新奇,其实这种男人到处都是,先前那沈英就够让她见识到了。
刘品若却不知为何极为感触,“你说这男人,明明家里有好的,却偏偏忍不了要见异思迁,或许是觉得家里的不够好,那么当初又为何要娶呢?”
沈清晗知道刘品若其实是在借别人的事,发泄自己的感情,见她郁郁寡欢的,便下床去找了几封书信,都是沈安东送回来的。
“你瞧,大哥冲锋陷阵,却还想着要问你的好,这几日京城冷下来了,他还叮嘱我,要我看着你多添几件衣裳,切莫着凉。”
刘品若脸上一红,欢欢喜喜接过信,嘴巴佯装批评道,“这个人,既关心便直说,怎么还托你,费两遍事。”
“自然是不好意思呗。”沈清晗三言两语,立即哄得刘品若笑逐颜开,带着愁绪来的,走得时候却一点也瞧不出。
青黛好奇道,“小姐既然要给,为什么不把最近这两封给刘小姐。”
沈清晗读信的时候她无意中看了一眼,最近这两封里,大少爷还说了对刘小姐的真情呢,比那嘘寒问暖不是要实在多了?
沈清晗却眸色微冷,去枕头下取来那两封信,贴到鼻子前仔细的闻,便能闻见一股女子脂粉味儿,这不是沈清晗惯用的味道,军中也不可能有什么女子,所以只可能是……
大哥为人一向含蓄,近来书信写的却十分露骨,然而对一个人的情爱嚷嚷的越大声,越不免让人觉得他心虚。
若是大哥真要学做那江侍郎,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向着大哥,还是向着品若姐?沈清晗想,自己只能尽力挽回,若到了撕破脸的那一天,她恐怕还是要站刘品若多一些。
所以,只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吧,沈安东最好及时迷途知返。
“青黛,你取纸和笔来,我给大哥回信。”她似乎坚定了一些心思,立马书信一封,寄去军中。
青远茶楼。
沈安西好不容易联系上贺齐霄,贺齐霄也十分赏脸,很快就来了。
沈安西大着胆子问道,“二殿下,您与清儿小姐可熟悉?”
贺齐霄反应了一会儿,才想到清儿小姐指的是张唯清,旋即回答,“熟悉的很,她可是我表妹,我母妃最近还在为她觅亲事呢。”
一提起这个沈安西就难受,耷拉着眼皮,然后连酒杯都不用了,直接端起酒壶来灌。贺齐霄精明的跟什么似得,自然在其中看出了门道。
他故作不经意的开口,“其实我母妃选的一些人,我都觉得不怎么配得上她,清儿表妹打小就聪慧,长得漂亮,性子也柔婉,她是该被谁娶回家好好疼的,倒不是非要达官显贵,重要在对方的人品,与她自己的心意。”
沈安西眼前一亮,拉着贺齐霄的袖子,“二殿下,您觉得我人品如何?”
贺齐霄心中冷笑,面上还是道,“沈弟人品自然好,否则我也不会与你结交。”
“那就是了。”沈安西仿佛重新抓住希望,急切的说,“我与清儿小姐早有相识,我还碰巧救过她,甚至她的贴身玉佩都到了我手里,可恨沈清晗那个死丫头又给偷走了!”
沈安西想借此还说明张唯清对他也是有“心意”的,而贺齐霄听到沈清晗的名字,同样是恨得牙根痒痒,这对着沈安西的眼神,便越发和蔼了。
“哦?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我都不知道。”贺齐霄信誓旦旦道,“清儿表妹是最知恩懂礼的,既然你救了她,我相信她心中也早有计较,只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自己也不好说。”
沈安西狂喜道,“这么说二殿下愿意为我说情?”
贺齐霄只想说一声,“呸!”做他的春秋大梦!
然话到嘴边,就成了,“沈弟有心,身为朋友自然是愿意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