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被他骂得有点云里雾里的,心中颇为不服气,他知道夜离澈的身份,所以不敢跟抬杠,只得将心中的不满咽下去。
“四九会注意照顾好樱姑娘的,殿下请回吧。”
他虽然年龄小,但是夜离澈和初樱的关系他还是搞得清楚的。
在他心中,夜离澈显然已经成了一个负心汉的形象了。
所以,对夜离澈,除了敬畏他的身份,并无其他任何感情了。
夜离澈不去搭理四九,闭上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对于初樱去求夜南冥救竹息,晕倒在雪地里,被丢出去的时候他是知道的。
第二天梵听便告诉他了,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难免会说漏嘴。
或许自己当时将一具尸体丢给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初樱对竹息会如此的情深义重,竟然回去苦苦哀求夜南冥。
神色复杂的朝初樱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步离开了。
好不容易看到他走了,四九由不得松了口气,看着没有一点光亮的夜空,无奈叹道,“少主,你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啊,四九太难了啊。”
天天都要这样提心吊胆的,他都快要神经脆弱了。
第二天一早初樱就让人给将军府送去了一封信,她不知道瑶光还在不在晟州,所以须得先让四九去探探情况。
她并没有忘记,没有忘记远在南疆的秋濯。
她让自己帮忙找的人,她一定会想办法帮忙找的。
很快,四九就回来了,“樱姑娘,信已经亲手交到瑶光郡主手上了。”
“她在晟州?”
“是的,四九还看到她了,很热情的一个姐姐啊,收到你的信都哭了呢。”
四九大抵是情绪被感染了,这段时间难得的开心。
初樱转身看了四九一眼,见他竟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开心,也打心眼里替他开心,“如此便好了,你先下去吧。”
魏瑶光只要收到了信,就一定会想办法来见自己的。
她仔细想了一下秋濯说的话这晟州,姓魏,又是将军府的人,那便只有魏瑶光一家人了。
所以秋濯说的那个少年,应当是魏瑶光的哥哥或者弟弟了。
下午些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医馆门口,伙计看到从上面下来的魏瑶光,慌忙着急进去禀报初樱。
魏瑶光有些着急,行事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那伙计还没到,她自己倒是先进去了。
从早上收到初樱的信,她就一直坐立难安,想要早点出来找初樱。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了,自然是心急不已。
四九端着茶水出来刚好看到快步往里走的魏瑶光,一愣,立马就迎上前,“没想到郡主这么快就来了,姑娘还说要登上一会儿呢。”
“初樱在哪里?”
魏瑶光无心跟他寒暄,急忙问道。
四九见她如此着急,相比应当是好朋友许久不见的急切吧,遂抬头望里面看了看,“在花园里。”
刚说完,魏瑶光就丢下他自己进去了。
远远看到初樱坐在亭子里,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正看着湖面发呆。
不知为何,竟是顿时红了眼眶。
用力做了一个深呼吸,想要一再确认自己是否是真的看到初樱了。
可是人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明明就是真真实实的在哪里啊。
“初樱!”
她开口,声音早已哽咽,初樱似是被人从沉思中拉了回来,顿了一下,抬起头,就看到魏瑶光站不远处,早已经泣不成声。
手中酒杯掉落在地,身子缓缓站起来,她本以为自己会非常冷静,但是看到魏瑶光哭,自己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尽量让自己笑起来好看一点,至少不要那么苦涩,喊了一声:“瑶光。”
话音刚落,魏瑶光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哭着抱怨道:“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初樱,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早上你派人送信来,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死是活,我没有任何你的消息,我当真是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啊。”
她当真是又激动又开心,初樱是她长这么大唯一一个真心拿她当朋友的人,今日重逢,怎会不难过?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初樱开口,她们的友谊,远比想象中还要深厚。
四九见两人相拥在一起,忍不住为之动容,将茶水放下,退了出去,并不打扰。
初樱等到魏瑶光情绪稍稍平静一些了,便让她坐下。
魏瑶光还有些舍不得松开她,有些不满足的松开她,两人在亭子里坐下,初樱给她倒了一杯茶,“这么冷的天,喝点茶暖暖身子吧。”
她开口,轻言细语的,却再无半点往日的活力。
魏瑶光盯着她,心中苦涩之感明显,这段时间,她一定是经历了很多变故吧,不然以往那个纯真开朗的初樱,怎会荡然无存了?
“初樱,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可知道王爷失忆了,如今还娶了后子奴那个老妖婆。”
一提到后子奴,魏瑶光就恨得牙痒痒的,她是真的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夜南冥为何要娶后子奴。
“知道!”
初樱淡淡回到,随即又补了一句:“不过都与我无关了。”
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早就在那一次换皮渡血之中画上了句号。
魏瑶光本来是想劝他们和好的,但是听到初樱的语气如此的冷漠淡然,突然就闭了嘴,不敢说了。
只得叹气,“那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直在南风仙境。”
初樱开口,将自己所受的苦难尽数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