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方法伴有着很大的风险,甚至很有可能误伤到他们,但是如今被封了道法的我,也只有这个唯一的制胜手段了,我还没有天真到,赤手空拳就去和邪巫教的高手正面叫板的地步。
我低头继续看,发现罂愫在胖子背上坐的有些无聊了,便四处张望。
“呦呵,你腰上这把是至阳的桃木剑吧,而且应该还是那种专门用来镇压某些邪祟妖物而特意种植的桃树林中取材,经过道法精心炼制的正宗法器,比起那些道士们信手砍来制造的常见品,可算是个好宝物了。”
坐在胖子背上的罂愫,笑眯眯的看着他腰间别着的桃木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真心夸这把剑好呢,还是在隐喻着什么,又是一脸娇媚的笑道:“唉,我们邪巫教虽然占据南疆,地大物博,但是这种只能在中原茂盛繁殖的桃树还真是少见,可别说桃木剑这种至阳至正的法宝了,今天也谢谢你给我开眼界了。”
“嘿嘿,确实算是把宝物,但是罂愫大人喜欢的话,那就送给您了。”胖子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忙不迭的伸手到背后摘下桃木剑,想要献给那个女人。
尽管我知道胖子他们八九不离十是被类似幻术或者媚术的手段给控制了,但心里还是气不打一处来,阿朗和阿莺也就算了,这胖子真是不争气,居然把自己的看家法宝,保命底牌,丝毫不犹豫就送了出去,这定力怕不是之前真是主动投怀送抱的。
“唉,这怎么可以啊,这种贵重的东西,你一介年纪轻轻的小道士不太可能是自己造的,应该是师门重宝吧,我哪里好意思收下。”
那罂愫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之前字里行间都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就是在向胖子讨要这把剑,然而人家都送到门前来了,突然却装起了矜持,而且还是在跟一个被她用妖术控制起来的人装模作样。
“没事,再宝贵的东西也没您宝贵,嘿嘿嘿……”胖子还是露出一脸毫无违和感的痴笑,硬是要剑塞给面露难色的罂愫。
“你这么热情,这让我拒绝也不好,收下也不是了。”罂愫故作犹豫的叹息道,“那你可要想好了,真的把它送给我?以后也不准反悔哦!”
“不后悔!不后悔!这就是送给您的!”胖子还是笑嘻嘻的连声应和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的话,再不收下就是我无礼了。”罂愫高兴的翘起了白皙的小腿,然后从胖子背上下来,在地上站稳,这才抽出桃木剑来,想要细细观详。
不过在那之前,我注意到她似乎轻轻的点了一下自己的朱唇,那动作幅度极轻极细微,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再加上我是位于通风管道的缝隙中观察,令我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难道只是她无意义的动作习惯么?毕竟有些女孩确实为了表现自己的可爱,会用手指比在嘴旁,但罂愫从方才讨剑开始就产生的一系列反常而多余的行为,让我不禁有些警觉,总觉得那些看似无意义的独角戏,绝不只是演给她自己看的消遣而已。
“啊!”忽然,罂愫失声惊叫了一声,柔媚而惊慌的声音顿时让我心神也为之一颤,第一反应居然是关心她有没有受什么伤,然后才意识过来那可是敌人,受伤才是最好的。
而房内的那几个人连忙惊慌失措的围住罂愫,连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我顺势望去,发现之前被她拿在手上的桃木剑,不知何时跌落到了地上,并且从中散发出隐隐橙光来,似是其中的阳气被强大的邪祟之物给引动,自动激发出来。
而罂愫那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上,也多出了几道红色的印子,有些像是烫伤,虽然没有划破出血,但在如此洁白娇嫩的肌肤上出现这样的红印,已经足以令人心疼不已了。
显然她的双手是被桃木剑中的阳气烫伤的,但是这种现象也太反常了,桃木剑虽然阳气充沛,灵力强大,但是如果不被合适的道法和术式激发的话,仅靠自行的力量反弹,只会对极端阴邪鬼祟之物起反应。
就算那罂愫平时修炼邪术,毕竟还是个活人,无论程度如何走火入魔,身上的阳气总归是胜过阴气的,因此桃木剑不可能对她起反应。
除非……她也是鬼魂之体?或者像优芸罗一样是类似鬼降的伴蛊灵?
不,不可能,我看的很清楚,罂愫的身形在灯下明显有影子,而且我也感受不到鬼魂的气息,虽说她身上确实散发出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异常气息,但怎么看都不像是邪乎到足以引起桃木剑反噬的程度。
我脑中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难道说这是一个妖怪?类似于狐仙、黄大仙之类的,不过这种妖怪化人的事迹一般来说,都是经过作家文学加工后的想象之物,对于我们这些阴阳先生来说,一般这种邪物做多也就是化出个人形的幻象罢了。
想要如同罂愫一般风情万种,活色生香,模拟出一个真真切切的美人,那妖物的智商也忒高了吧?能到这种程度的妖物,大概都是至少千年老妖朝上了,还会屈居于邪巫教里当个干部?
还没待我想通,就听到胖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双腿抖得如同筛谷一般,朝着罂愫不停地磕头谢罪,看样子恨不得是以死谢罪。
“好了,好了,这也不怪你。”有些惊魂未定的罂愫,拍了拍起伏的胸脯,稍微冷静了些下来,她看到胖子磕头磕得都快见红了,这才伸手一指,说道,“看来你这把桃木剑很不喜欢我呢,没办法,你还是把它收回去吧。”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罪!”胖子又连着磕了十几个响头,这才战战兢兢的收回桃木剑,别在自己的腰间,窝窝囊囊的缩回了房间角落里,不敢再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