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刘若天在得知此事后便当即向其保证,一定会把这件扑朔迷离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以还无辜横死之人一个公道。
然而,随着调查的逐步深入,刘若天惊奇地发现,这并非是一个单纯的人口失踪案。
因为数月以来,已有多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无故失踪。更加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些失踪之人的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无一例外地被人割去了面部的皮肉。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这个凶手似乎只对她们的面皮感兴趣。
为了进一步探求事情的真相,刘若天还特意找到了那个为这些女子验尸的仵作,借以了解更多的情况。
起初,仵作因惧怕这件事背后的势力会对其不利,故而不愿向刘若天透露半句有价值的信息。
后来,仵作眼见受害者越来越多,以致良心难安,于是他便冒死向刘若天言明了实情。
据那名仵作所说,数月以来,经他之手所验明的奇怪女尸就有四具之多。后来,此类案件便再也没有发生过。在他看来,可能是因为凶手察觉出了一丝异样,这才暂且罢手,借以躲避风声。
而仵作之所以说这些女尸奇怪,乃是因为自己一时之间查不出她们的死因所致。
正如刘若天之前所了解到的那样,她们尽皆被人割去了面部的皮肉,以致容颜尽毁。
可是令仵作大为不解的是,这四人既没有遭到任何侵害,其全身上下也没有较为明显的伤痕。若说是中毒而死,却又查不出是何种毒药。但是即便如此,仵作也依旧不愿意相信,这些人是死于所谓的鬼魅缠身。
“刘少侠,老朽无能,实在是查不出她们究竟是因何而死。更有甚者,我竟还数次想要隐瞒真相,以致冤魂不得昭雪。如今想来,真是惭愧之极,老朽已然无脸苟活于世!”
仵作一边说着,一边老泪纵横,像是已然知道自己铸成大错,想要设法弥补。
“老人家,莫要过于悲伤。我相信,此事终将大白于天下!而那些丧尽天良的歹人,也必将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刘若天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对仵作说道。
而后,刘若天转身问道:“老人家,最近几日,你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来此找过你?”
一听这话,仵作当即回话道:“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些可疑。”
“哦?你快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刘若天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料,还未等仵作把话讲完,他便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用暗器杀死。
“那日初更时分,天刚蒙蒙亮,我还没有来得及……”
刘若天眼见仵作突然中断了话语,当即便意识到大事不妙。他走近一看,便发现仵作早已中了暗器以致气绝身亡。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刘若天的眼前一闪而过。想必此人早已埋伏在暗处,只等仵作把话讲到最紧要处,他便立刻出手将其杀死,以除后患。
刘若天见状,便紧随其后地追了出去。待刘若天行至院中之时,那人已然全无踪影。
就在这时,刘若天突然觉得自己脚下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于是他便立刻蹲下身去查看情况。原来,刘若天是踩到了一串翠绿色的珠串。
见到此物后,刘若天当即便大吃一惊。心想:“这不是李湘玲的随身之物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她与此事有关?”
见此情形,刘若天未及细想,便立刻前往忘忧茶舍一探究竟。
待到刘若天行至忘忧茶舍之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此处的客人也逐渐散去。
刘若天眼见茶舍之中只剩李湘玲一人,便径直地走了过去。
此时,李湘玲正在茶舍大门处准备打烊安歇,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渐渐地向她走来。
见此情形,李湘玲先是迟疑了片刻,而后便放下手中的门板,走向了那个人。
走近一看,原来是刘若天。眼见是熟人到此,李湘玲便放松了应有的警惕之心。
“原来是你呀,来了也不知道先打声招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李湘玲欲言又止。
眼见李湘玲捂着心口,表情凝重,刘若天便已然知晓其中之缘由何在。
“他又来了,是吗?”刘若天突然问道。
“谁呀,谁来了,你说什么呢?”李湘玲明明知道他所说的那个人就是于景熙,却依旧装作不明白的样子。
刘若天眼见李湘玲并不愿意承认,也就没有再多问。只说是路过此地,忽觉口渴,故而来此讨杯茶喝。
少时,李湘玲便与刘若天一同来到茶舍之中,交谈了起来。
其间,刘若天便拿出了那串珠串,给李湘玲辨认。
李湘玲一见此物,当即便认出了此珠串正是她当日给柳傲东的那个,却不知怎么会到了刘若天的手上。
原来,李湘玲当天给柳傲东的珠串,乃是一个仿制品,而真品则一直被李湘玲保管着。
而且,据李湘玲所知,此时的柳傲东已然身中剧毒不知所踪,又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进而对一个与之无冤无仇的仵作暗施毒手呢?
“那你知道这个柳傲东为什么要来偷取珠串吗?或者说他在长安城中还有什么朋友?”刘若天问道。
李湘玲听后,认真思索了一番,而后对其说道:“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发现此人和于景熙的关系非同一般,因为此二人曾不止一次地来过我这里喝茶聊天。经常一坐就是大半天,至于具体在聊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而且……”李湘玲似乎是有所顾忌,故而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而且什么,你快说呀!”刘若天急切地问道。
“那个于景熙对我说,他会什么易容术,可以轻而易举地变成任何人的样子。起初,我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直到那日,他竟当着我的面把一张完整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我这才知道他原来还有此种本事。”
“人皮面具……易容术……易容术……莫非……”刘若天听完李湘玲的话后,便一个人暗自嘀咕了起来。
正当刘若天想要进一步向其了解于景熙之际,没想到他却不请自来。
刘若天见状,当即便躲进了里屋。
而后,于景熙便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忘忧茶舍之中。
只见于景熙身着夜行衣,满头大汗神情紧张,一看就知道他准没干好事。
眼见于景熙突然到此,李湘玲很是厌烦,当即便想要转过身去上楼休息。
李湘玲原以为于景熙会知趣地立刻离开,不想他却一个箭步冲到了楼梯口处,又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玲儿,玲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我愿意放弃所有!”
此刻,李湘玲看着于景熙可怜巴巴的样子,竟差点笑出声来。还好李湘玲及时地忍了回去,否则痴心一片的于景熙一定会误以为她有所心动。
只见李湘玲一脸严肃地对他说道:“请问于公子,时至今日,你做过几件好事?救过几个好人?你要是真心喜欢我,那就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给我看,你不是一个十恶不赦是非不分的恶人!而不是似你这般胡搅蛮缠高谈阔论,如此下去,无论哪个女子,都不会接受你的爱,除非那人有病!”
于景熙听闻此话,十分伤心。正当他意欲再度开口之际,却忽然听到屋内有响动。
原来是刘若天在黑暗之中不慎打翻了花盆架,这才让于景熙听到了声音。
于景熙见状,当即便料定屋内有人,于是便立刻追了过去。
刘若天眼见大事不妙,当即跳窗逃走,却还是被紧追不舍的于景熙所赶超。
眼见已然大怒的于景熙赫然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刘若天颇感无奈,但他却不想与之发生争斗,故而开始和他胡搅蛮缠起来。
“于兄,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刘若天笑着问于景熙。
于景熙原以为刘若天会与之展开激战,却不想他竟然破天荒般地与其说起了话。
“一向可好?我好得了吗!是你,就是因为你!玲儿才不愿和我在一起的!”说着,于景熙便向刘若天冲了过来。
见此情形,刘若天有些哭笑不得,当即回话道:“哎呀,你还真敢猜……”
“果真如此,我杀了你!”此刻,于景熙已然失去了应有的理智。
万般无奈之下,刘若天只好先与之较量一番。等于景熙气消了,再另作打算。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二人的拼斗才逐渐停止了下来。此刻,他们尽皆气喘吁吁,心中的怒气也随之消散。
而后,他们便来到了一家店铺门前的台阶上,之后便在此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这样多好,何必打打杀杀的呢?若不是因为各为其主,我们说不定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刘若天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对一旁的于景熙说道。
刘若天这边还等着于景熙回话,不料其竟是全无反应。正当他为此大惑不解之际,却惊奇地发现于景熙居然在暗自流泪。
见此情形,刘若天倒也没有嘲笑他,而是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的月亮,陷入了沉思。
只听刘若天自言自语道:“你有什么好哭的,她虽说总是对你爱答不理,但至少你还能天天见到自己的心爱之人。可我呢?唉,真是……”
也许是刘若天太过于投入,以至于竟没有发现于景熙已然悄悄地离开了此处。
见此情形,刘若天刚要离开,却发现在他的旁边有一张用石子压着的纸片,看样子像是于景熙有意留在此处的。
刘若天打开一看,发现此物竟是一张地图。
于景熙为什么要留给刘若天一张地图呢?是他良心发现从而给自己留下的线索,还是其再次为他所设置的一个陷阱?刘若天不得而知。
只见刘若天手拿地图,而后便突然对着远处说了一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李湘玲失望!”
而后,刘若天便向武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