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身前全都是记者。
“段淳真的在追求你吗?”
“段淳呢,他怎么没有来?”
“就是,怕不是她想借段淳炒作吧?”
“段淳从出道以来就没有绯闻女友,流传他取向不正常?”
……
一个又一个,耳边一片嘈杂。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很忙,稍后段淳先生会开记者会,”玲姐回了一句,带上墨镜,嘴角露出一抹适宜的弧度。
还好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开路,我们才勉勉强强来到段淳的保姆车边。
人太多了,开门时,我刚上车,不知被谁扔进一个盒子。
车门合上,那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继续在前方开路,等我们顺利离开,他们再上了后面的一辆面包车。
玲姐看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人群,“幸亏来得及时,要是再晚点,怕是走不了了。”
那两人附和道,“还是玲姐想得周到。”
“谢谢玲姐,”她确实帮我解决了麻烦,可也给我带来了麻烦,“要不请您把我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委婉地说着不想与段淳有牵连。
玲姐的脸顿时就沉了,“陆漫,当初你要不上段淳的车哪里有这回事?”
她停顿了片刻,大约是意识到说话有些重,声音软了些,“刚才你也看见了,段淳的影响力太大。”
“我看你也跑过很多次龙套,我想你还是想吃演艺圈这碗饭,既然如此,合作双赢的事,何必要段淳为难?”
“况且,之前你拍戏的陈导也在问我们,是不是你真与段淳在谈男女朋友?”
“陈导这话就是在问我们,你是否还会继续回剧组。”
“以前你只是一个十八线都不到的龙套演员,现在你靠着段淳身价自然也会涨,陈生给我提了一个数。”
玲姐比了一个五,那就是整部剧演完我能拿到十万。
一个女配五拿到这个价,就是顶配。
我还是有点心动的,可一想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全是我与段淳,又有些抗拒。
到如今,我还是在意自己的名声。
一边的小助理见玲姐看我不对眼调开了视线,她看向车里的盒子,“这次也不知粉丝送了什么?”
玲姐大概看出我沉默中的拒绝,转向小助理,“拆开看看,合适,我们也能利用一番。”
“好的,玲姐。”
“之前,我们收到很多粉丝寄来的礼品,这次倒是小巧,不会是戒指吧?”
“我们家段淳哪是她们能高攀的。”
“就是,哥哥的风采无人能及。”
玲姐笑了笑。
气氛缓和下,一声尖叫特别突兀。
小助理拆开盒子,脸色都变了。
“啊……”
她一下打翻了,盒子滚了两圈停了下来。
保姆车后排很宽,我看见那根血迹已经干涸的断指。
玲姐也看见了。
“怎么回事?”
另一个助理倒是胆子大,她捡起盒子拆开二层,露出一张纸条。
“三天准备七十万,否则……”后面是用血涂成的一把叉。
我的脸色一片苍白。
一直盯着那根断指。
那上面有一道疤,是我弟弟还没有走失之前,那时我妈对我很好,虽然我爸请了保姆,我妈也会时常给我和我弟做小吃,那是她第一次做,不小心割伤了食指。
伤口愈合后留了一道疤,那时候她总是带着一枚戒指遮挡。
我妈时常说女人的手是第二张脸得好好保护。
就是我爸的公司倒闭后,她也喜欢带一枚戒指。
如今,她食指上的戒指不见了,手指也掉了,可上面的疤痕我记得很清楚。
我上前,弯腰捡起,眼眶里一热,视线一阵模糊。
昨晚,我才转了五十万,没想到他们真的将我妈的手指切了一根。
切口都出现黑色,里面的经坏死了,也不知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沉浸在思绪中,耳边传来玲姐的询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眉头紧皱,“现在你与段淳哪怕是没有开记者会,外面的人也以为你们是一对,你的事也是段淳的事。”
我没有说话。
玲姐语气微重了些,“陆漫,很多女人想与我们段淳攀关系还不够格,你也是碰巧。”
“听段淳说你和他还是校友。”
“段淳也是想帮你一把。”
“那天段淳送你回你的住处,回来他给我提起海城还有这么差的住处,我看他那时候就想帮你。”
“陆漫,人要识时务。”
“谢谢玲姐,现在我有点麻烦,也不想给段淳找麻烦,请您帮他另选一个吧。”
“陆漫!”
“段淳只提了你。”
她的意思是我不能不识抬举。
车后还跟着几辆可疑的商务车,时不时还有摄像头伸出来。
我想停车离开,恐怕玲姐是不会答应的。
保姆车一直行驶进海城大酒店,在停车场停下。
海城大酒店安保很好,门口也是一八五以上的年轻男人在巡逻,进来后便没有可疑的商务车停进来。
段淳就住在这里的总统套房。
“现在你也出不去,暂时就住在这里,房间已经给你订好了。”
想必这会那些粉丝就到海城大酒店。
我一个人是根本出不去的。
算了,既然到了这里,我先待一会,等外面没有人守着再离开。
只是我还是低估了狗仔,海城大酒店附近都守着。
顶层是独立的电梯,段淳的房间门开着,玲姐走进,他就迎了出来,“玲姐,陆漫呢?”
“看把你急得,我办事,你放心。”
她面对段淳又是一张满是笑容的脸。
“师哥,”我进门,段淳顿时就笑了,“对不起,陆漫,给你添麻烦了。”
玲姐道,“哎哟,段淳,路上你师妹可出了一件大事,我们收到一根切断的手指,你师妹也不说是怎么回事,她哭得可伤心了,我看着也心疼呢?”
“发生什么了,师妹?”
段淳上前抬手拉我,我下意识就躲开了,怀里死死抱住那个盒子。
“没,什么,我自己能解决。”
“师妹,你别怕,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玲姐看了一眼小助理,她们就离开了。
“师妹,你坐,我给你倒茶,润润嗓子,你慢慢给我说。”
我看见总统套房的窗帘开着,窗户也开着。
寻了一个独坐沙发坐下,段淳端着一杯茶过来,并在我坐的沙发扶手上坐下,他浅色的长裤无意中挨着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