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要不是张角在面前,这要不是留侯张良的本家老宅,郑天绝当场就要炸了。
自从他成为术士以来,无论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从来没有任何人,胆敢让他受这么大的羞辱。
“天……天师,属下无能,给您丢脸了……”
郑天绝脸色难看,向张角低声道歉。
“不关你的事,是这里的排场太大了。”张角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本家,也谈不上有多尊重。
当年要不是他们封建,自己老爹和老妈怎么会跑到巨鹿县乡下做农民?
严格说来,这一家子都有欺压张成的嫌疑。
想到这里,张角把脸色一沉:“把门砸开。”
“啊?”郑天绝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等他看清张角确实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立刻狞笑点答应一声。
拆人屋子什么的他最喜欢了,既然得到了张角的授权,他心里就没什么顾忌了。
……
刚才把张角他们关在门外的老仆人在院内悠然自得的倒上了一壶老酒,哼着曲子,一边用手在膝盖上打着节拍,一边喝着黄酒,感觉人生极乐,就算皇帝也不过如此了。
张家虽然比不上朝廷上的一等功勋望族,但托着留侯的余萌,在这许县的一亩三分地上,过得还是不错的。
任谁知道是张良的后人,无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久仰。
切,偏有些不死活的人,居然敢上门来攀附亲戚,当张家是这么好打秋风的吗。
有什么样的主家,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老仆是见惯了达官显贵的,普通人根本难入他的眼睛。
正当他准备偷个懒,混过这一天时,突然——
轰~
一声巨响,一大团火焰从张氏大门上爆开,两扇厚重的木门沉重的倒下。
“呯”的一声响,地面上碎石飞溅,尘烟飞扬。
手里端着酒杯的老仆人吓傻掉了,手里的酒杯“铛啷”一声落到地上,摔个粉碎。
下一刻,他看到刚才被关在门外的那几个人,居然走了进来,只愣了一秒钟,老仆掉头就跑。
一边跑一边还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不好了!有贼人闯进来了!家主快走,老仆替你挡住贼人……”
张角看了一阵无语。
这老头跑得比兔子还快,嘴里喊什么挡住贼人?
你挡毛线啊。
这张角的人,看来也挺奇葩的。
郑天绝看着一阵目瞪口呆,和任红玉一前一后,陪着张角向张角大宅里走去。
不得不说,虽然张氏早已经衰败,比起汝南袁氏还有曹操家族什么的,差得十万八千里,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宅院还挺大的。
进门先是一个大院,然后穿过一间待客的大厅,又穿过一条九曲长廊,终于,在张角他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被迎面一伙急匆匆赶来的人挡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张府,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小心送你们去见官!”
为首的一名青年,长得倒是清秀,但是眉眼间透着一股子戾气,捋着袖子,看样子一言不合就要带人打上来。
“说话小心点,我也是张家的人,这次是想回本家看看,谁知道你们的仆人挡着不让进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张角决定先礼后兵。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没必要就起冲突。
再说都是张良的后人,要是窝里斗起来,传出去让别人看笑话。
这年头,还是讲究个家族利益,很少有同宗同族的明着撕破脸。
“你也是张家人?”
那青年先前本来有些色厉内茬,害怕张角是什么狠角色,这会听张角说话,立刻信心膨胀起来,仰头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毛贼,居然是上门认亲戚的。”
说着,他伸出食指向张角胸口指指点点,一脸不屑的讥笑:“你以为,留侯后人是这么好冒充的?瞎了你的狗眼!咱们这里是本家,本家!所有旁支族谱都记在宗族祠堂里,哪里来的野种敢胡乱攀附,来人,给我轰出去!”
“喏!”
身边的一群护院手里拿着大木棒,同时一顿手里的木棒,眼看要冲上来赶人。
见到这样的情况,郑天绝差点气尿了。
“瞎了你们的狗眼,竟敢说我家天师是野……混帐!”
郑天绝把眼神看向张角,只见张角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他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父母亲人。
现在有人当面骂自己是“野种”,呵呵……
汝当某手中刀不利吗?
“郑天绝,给他们点教训吧。”
张角淡淡的说:“别下手太重,就打断腿吧。”
“喏!”
郑天绝用力抱拳,嘿嘿一笑。
跟着咱们天师干,就是爽快。
尼玛,你们以为是张良本家就牛逼了?在咱们天师面前,是虎得蹲着,是龙得盘着。
郑天绝眼中闪过一抹杀气,卷起袖子准备开干。
天师说打断腿,那就一定得是打断腿。
唯一的问题是,打断左腿?右腿?还是中间那条腿??
刚刚准备冲上来的张家护院家丁和那个一脸倨傲的张氏族人,听了张角的话吓了一跳。
你妹啊!
说好别下手太重,就要打断腿?
那要是下手重呢?是不是要人命啊。
几名护院手里拿着木棒,面面相觑,一时不敢上去。
老话说的好,软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张家的人蛮横惯了,但还是怕死的。
一见张角说话的口气,那股子身为上位者,生杀予夺的口气,顿时把他们吓住了。
一句话,这些人就是欺软怕硬。
“叮咚~恭喜宿主装了个无形之逼,霸气侧露。”
“叮咚~宿主触发系统临时任务,二十四小时内集满装逼点十万,将获得系统神秘奖品一份,失败,扣除十万负能量点。”
卧槽啊!
张角有些无语。
系统又颁布临时任务了。
妈的,算了,一条鱼也是抓,两条鱼也是抓,反正今天来就是要从张家手里把《六韬》兵书弄到手,那就一并办了吧。
就在张家的人被张角和郑大师气场吓到,眼看郑大师要上去做断腿狂魔时,一名长者在几名年长老人的陪同下,向这边匆匆赶过来:“住手!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张氏私宅?”
毕竟是年纪大的人,说话没年青人那么冲,大概还能讲讲道理。
张角心里想着,伸手制止正打算冲上去折人大腿的郑天绝,向那位长者抱抱拳:“在下张角,父亲张成出自颍川张氏,今天路过此地,特地过来本家看看,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长者多多海涵。”
他这番话,说得是相当客气了。
把对方放在长辈的位置上,自己姿态放低些。
那位长者听了张角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上下打量着张角,忽然笑了:“我当是谁这般没有教养,原来是张成那个混帐教出来的野种!”